震惊的众堂主,愣了一会儿,李唐轻声道:“天意!天意如此!”
你不知道你不得触摸魔王的金身吗?你不知道你不可站起背对魔王吗?
不可以做的你都做了,你却能自圆其说,众人却不觉冒渎。那么,你就是魔王了。
李唐双手向前伸出,做奉献状,叩拜三次:“称颂魔王之名,赞美魔王的强大与宽宏,李唐承认教主乃魔王在世间的真身,教主的命令就是魔王的意志,李唐终生效忠于教主,永不改志。”
帅望微微垂下眼睛,无奈地微笑:“我接受你的效忠,给你庇护,免你以前以后的罪,你因我命令而行的杀戮,由我担当,你为求生而行的杀戮,我免你罪,你因违抗我命令而行的杀戮,将受永生永世的惩罚。”
贺白艳捧着金盘银刀,缓缓上前,跪下:“请教主为李唐赐福。”
韦帅望保持一个蒙娜丽莎般的微笑,内心狂叫:啥意思?你给我刀干啥?
贺白艳彻底望天,教主,你的目光好空白。
她只得道:“以教主之血替魔王与信徒结下誓约。”
韦帅望一边眉毛抖两下,啥?我还得弄出点血来?娘的!
贺白艳气急:“教主问信徒的祈愿,然后刺破手掌,按在信徒额上,说如你所愿。”
韦帅望无奈地:“李唐,你心中何求?”
李唐轻声:“再强大的人类,胜不过天意,李唐愿在困苦中得到指引,迷茫中有人领路,生无所惧死无所恨。”
帅望愣了一下,妈的,有这样好事,我也要。
伸手取刀,在掌心刺一下,看着血珠冒出来,苦笑,伸手按在李唐额头:“魔王通过我的血与你结下此约,接受你的奉献,免你心中困苦。”
李唐微微一震,这样子没有丝毫反抗余地的把自己要害交到他人手里,是非常惊恐的经验。所以,韦帅望不提参加祭魔,他从不提起。
韦帅望扬起半边眉毛:“李唐,以静心虔诚心接受赐福!”你娘的,你哆嗦个屁啊!
李唐松下紧张的肩膀,轻声肃然:“是!”
韦帅望再次,缓缓道:“魔王通过我的血,与你结约。接受你的奉献,如你所求,免你挣扎困苦。”
李唐慢慢闭上眼睛
,刹那体验一种神奇的平静与喜悦,轻声:“赞美魔王,一切荣光归于魔王。”
低下头,叩拜。
他并没有立刻起身,那个二十多岁的嘻皮青年,缓缓说出免你挣扎困苦,他的态度从容淡定,他的语气充满悲悯,他真的知道什么叫挣扎困苦,他那样坦然,好象他理所当然可以承诺这一切。
他就是那个人!
他就是魔王选定的那个人!
他就是他们在人世间的救主。
李唐慢慢抬起头,眼泛泪光,轻声:“感谢魔王指引我们找到你。”
韦帅望慢慢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我被赖定,是吗?帅望轻声:“救主从不抛弃信者,只考验他们的耐心。”
李唐微笑:“是。”无法想象猴子嘴里能说出这样的话,可是他说得这么自然,李唐相信,此时的韦帅望已不是平时的韦帅望,是魔王附了他的身,是魔王终于感受到他们的祈祷,显灵于世间了。
然后是李唐献祭。
两杯鲜血淋在冷恶伸出来的那只手上,韦帅望忍笑看贺白艳一眼,贺白艳忍无可忍地狠狠瞪他一眼,混蛋!你要不是反应快,就得当场把这只手剁下来!
祭礼结束。
李唐在韦帅望身边,忽然间人好象矮了半寸,笔直的腰也弯下来,半扬的头也低下来,韦帅望心里痛苦,天哪,不要……
求求你,千万别信任我对我好,我不愿意接受。
李唐态度温和地请教主好好休息养伤,重建圣地之事,可交与张文,而他要去长白山处置叛乱。
帅望想了想:“我确信女真人去意已决,无论情况如何,你小心慎重,犯不上为不赚钱的事损伤自己兵力。”
李唐前半句还听得恭顺,后半句忍不住又想望天,咬着牙半晌,好吧,是的,银子很重要,不然吃啥啊。魔有魔性,忍了吧。他苦笑:“教主金玉良言。”
韦帅望道:“对啊,听我的话,金啊玉啊粮食啊,都会有的。”
李唐瞪着眼睛,看到张文在一边乐得开花似的,只得苦笑了,靠,他竟然同我开玩笑!你,你不是应该有点灵魂导师的庄严和自觉吗?
李唐离开,张文道:“这小子害我,教主你得给我做主。”
韦帅望道:“我给你做个屁主!他害我时你净我忍来着。自找的,滚!”
张文半晌:“他看起来象真的。”
韦帅望默然,半晌回头:“你对魔王有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