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你公主姐姐从来没这么大运动量,她饿了。她这些天吃烤天鹅烤兔子也吃得腻死了,只想吃点菜啊。
冬晨看着芙瑶津津有味地吃着面皮包各种菜丝,忍不住低声嘲笑:“你吃东西的样子,倒同小韦有二分相似。”小韦也这样,平时玉粒金莼他当然咽满喉且塞满肚,跑到乡野小店吃点干粮咸菜,也一样吃得香。
芙瑶笑:“真的?”伸手拿起块卷子,送到冬晨嘴边:“太保大人,这个很好吃的,你尝尝。”敢笑老娘的吃相?
冬晨一愣,看看芙瑶的手,看看那块糕,内心挣扎,你,你你居然用手抓,这块沾没沾到口水吧?我不吃!当着人家的面不好说人家的东西不好吃,挣扎半晌,诚实地问:“你洗手了吗?”
芙瑶笑出声:“洗了,刚才不是一起洗的吗?”硬塞到冬晨嘴里。
冬晨的脸顿时就绿了,你!你跟小韦不一样,小韦从不真的这么干,他只是吓吓我,从不会真的把东西塞我嘴里。可怜的冬晨就嚼啊嚼啊,咽不下去,也不好吐出来,半晌含着食物站起来:“我,我去更衣。”
芙瑶忍笑忍到脸红,这时候也呆了,不是吧?你居然真敢嫌老娘脏啊!啊哼!!
脸一沉,娥眉倒竖:“大人,把饭咽了再去吧。”
冬晨哭笑不得,小脸粉红,大眼睛泪汪汪地看着芙瑶。
芙瑶夹一筷子点心,笑问:“听说这东西的馅是用脚踩出来的噢。”
渤海陀失道:“不不,这个是用锤子打出来的。”冬晨刚要吐,听渤海陀失说完又忍住了。
然后渤海陀失道:“这个红色的甜酱,用豆泥做的,豆泥倒是光脚踏成泥的。”
冬晨瞪大眼睛,甜酱?!每道菜里都有那个甜酱……
芙瑶淡定地再喝一口汤:“太保,你不吃了?”
冬晨看也不看她,落荒而逃,混帐王入蛋!睚眦必报的小女人,我不过笑你一句吃得香,你居然……
到外面就吐了。
渤海陀失瞪大眼睛,怎么了这是?
芙瑶一脸黑线地坐在那儿,靠,他居然吐了,他居然真吐啊!来人,拉出去打二十板子,看看能不能治好你的臭毛病。
然后冬晨小脸确青地回来了,目光差点没充满仇恨。
芙瑶内心不安,光听小韦说怎么修理他,没听说修理完该咋办啊?
后来想起来,传说小韦经常被打得满头包,估计就是这原因。
这种解决办法没啥借鉴性。芙瑶只得尴尬地笑了。
渤海陀失此时终于想明白,小太保大人为啥吐了,一肚子委屈啊,我呸,我们祖祖辈辈都是这么做这么吃的,咋轮到你就吐了呢?
冬晨吐到黄水都出来了,脚踩的,吃的东西居然是用脚踩成泥的……
大家尴尬无语一会儿,渤海陀失陪笑着:“下臣准备了一些歌舞助兴。”
芙瑶道:“多谢多谢。”快整点啥让我们别这么尴尬吧。微笑看冬晨,冬晨铁青着脸看自己面前的饭菜。
芙瑶一鼻子灰,无语了,靠,真小气……
然后小食撤下,主菜上来了,冬晨大喜,我就说嘛,没有拿泡菜请客的道理,然后看到一碗人参鸡汤,二块鸡肉……默默无语两眼泪,这个,不够好汉塞牙缝的吧?
芙瑶依旧很给面子地喝光,赞其:“清淡美味。”
冬晨吃了几口,肚子里跟小韦一样开骂,奶奶的,嘴里淡出个鸟来了。
傍晚时分,渤海陀失先行告退,歌舞继续,舞伎们时时进酒陪笑。
一黄衣一红衣两个舞伎北国话说得极流畅,一问才知,原来是**真,从小在北国生长,后来战乱冲突中,逃到高丽的。
芙瑶微微叹气,国不太平,民如丧家之犬。
冬晨倒是对这些美丽女子同他之间的距离深感不安。芙瑶对偎依过来的女子,倒是温柔笑纳,同时轻轻回捏人家的粉脸:“别放肆啊,惹得大爷火起,容易失礼。”
冬晨哭笑不得地,他夫妻果然一路人,啥尴尬局面他们都能把别人整尴尬了,自己不尴尬。他轻轻让开些,同美丽女子拉开点距离,轻声:“你们逃过来,过得还好?”
那女子微微愣一下,苦笑:“还好,总算平安。”
芙瑶禁不住笑,废话,你说好不好?她这是做人家里的歌伎呢,卖身为奴了,你说好不好?
芙瑶怀里那女子却禁不住笑了:“爷说笑呢,我们有什么好不好的,丧家犬,亡国奴,身为厮养,不过,没死总算幸运。”
芙瑶问:“在这里,比原来在北国强?”
两位歌伎笑笑,知道迎接的北国使者,所以,才要她们出面,半晌:“我们这位主子,侍中大人,是为了招待各国的使者,所以收留了很多归化人,待我们也还好。吃穿都足够的,只不过身份自然低下。这倒也罢了……”笑笑不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