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韦帅望之不减狂傲【第5部完结】(324)

吕明光大惊:“排水口里的秽气?”会导致士兵生病,然后相互传染,军营里最怕的就是这个,到时一死一片,比什么都可怕。

唐长老道:“不妨,待火灭了,在城内遍撒石灰,就把这气味压下去了。”说着,给吕明光一个香囊:“内有苍术之类的草药,佩在身上。这些甘草,口含着。”

吕明光把香囊带上,甘草放起来,上马,带人到城中安抚混乱中的百姓。

城中一片混乱。

韦帅望站在护城河边,偶尔会有一两支冷箭从城上射出,软弱而无力,证明药力很适当。

没有任何有效的抵抗,顺利到韦帅望认为即使他们直接从城墙过去,也是可行的。不过东南下水门的打开非常顺利,虽然水门很小,只有二到三米宽,一米多高,大型战般不可能通过,但是铺上壕桥之后,改成步行门,士兵却进入得极为迅速。

守军大半倒在地上,昏迷,半昏迷,即使清醒,也步履摇晃,站都站不稳,传令兵还试图去吹响所警的号角,却只吹出一阵低沉的呜咽声,然后,一把刀就穿胸而过。他们眼里的野人,身着异服,手拿利刃,声音宏亮:“放下武器,饶尔等不死!凡是手中有兵器的,杀无赦!”

孙同挣扎着后退,城门失守,死罪。可是,城内一片爆炸声,到底出了什么事?难道整个城失陷了?

后援呢?他曾经鸣锣报警,后援因何不到?

城中一片混乱,是否听不到报警声?

孙同拔剑,在自己手臂上一划,大量的血“唰”地流了下来。他无力再战,就算死罪,也得去城里报警。

血顺着袖下来,剧痛,然后他就清醒了。整个世界在他眼前象水面的倒影,忽大忽小,摇晃着扭曲着,但是剧痛立刻驱走了他脑子里一阵一阵涌上来的甜美的黑暗阴影。

孙同喘息着,轻声呼唤他的战马。

破城的士兵忽然发现:“这边有人!”

孙同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猛地翻上马背,扬鞭打马,无数只箭,从他身边飞过,他没觉得痛,只是觉得后背微微震动一下。然后头晕,喉咙里有液体反上来,他低头呕吐,看见血红的粘稠液体。

孙同身体摇晃,他死死抓住马鬃,不敢放慢脚步,直到把利箭远远甩在身后,他低头,看到自己胸口,一只暗黑反着幽蓝色光泽的箭头。

他不觉得痛,也不觉得难过,只是全身无力。他缓缓伸手,从身上扯下一片未被血染的衣角,沾血,写下“东下水门失守”六个字。用颤抖的手,慢慢系在马头上。

马背上,他试图抓紧马鬃的手,缓缓收缩两下,终于慢慢松开,失血与麻药让他觉得自己象一片羽毛,他能感觉到空气从他指缝间划过。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可是眼前的暗黑树枝与房屋的檐角仍在不停地划过,他的一只脚挂在马镫里,人落地被马拖着狂奔。他感觉到震动,却感觉不到痛,他知道自己的盔甲破碎然后散落在身后,他甚至听到自己头骨划过石头的声音,唯一的安慰是,他已经感觉不到痛,他为这座城,流尽最后一滴血,直到死亡。

吕明光正坐在马上,大声:“父老乡亲们!不要害怕,这是我们又一次挫败敌人的偷袭,紫蒙城牢不可破!请大家回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同我们一起打扫战场。”

一个小校飞奔而至:“吕元帅!水门失守!”

吕明光呆了一下才拔转马头:“什么?”

那传令小校,一脸惊恐:“元帅,东南水门失守!”

吕明光大怒:“放肆!胡说!这是谁报的警?我怎么一点声音都没听到?”炮打城门撞城门或者强攻城墙都不可能一点动静没有。

吕明光回头叫:“林将军,调一队人马,跟我去东水门。”

待走出两步,恶狠狠问那小校:“报信的人呢?!”

小校拿出血衣,吕明光接过,只觉全身血都凉了,回过头来找杨威:“杨威,你先过去看看!不,我已不重要,你去看看情势。”

然后问小校:“人呢?”

小校指着不远的路旁。

吕明光下马,看到血肉模糊的孙同,不由得哽咽一声:“孙同兄!”

一行人静默片刻,吕明光上马:“我们与城同在!”绝不弃城,这是一名统帅应有的荣誉感。

拨剑。

吕明光的手微微发抖,坐镇城池,指挥若定是一回事,真的拔剑砍杀,是另外一回事。文官出身的吕明光,没在战场上拼杀过。

走到一半时,只听一声狂叫,大笑声:“这边有活人!哎呀,千万别投降,老子手痒得要咬人了!”一脸卷毛胡子的盛大将军,被韦帅望给狂整了大半个月,憋足了劲进城砍人,结果遇到的多是摇摇晃晃一根指头就推倒的家伙,而陈一柏元帅严令不得屠杀放下武器的敌军,违令者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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