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来说,最大的压力是什么?在失明的情况下孤身处于危险中。至于温琴为啥不直接把冷秋点灭火,那是因为他觉得不安焦虑与不断的挫折打击,比绝望的压力更大。被点倒的人,就只剩下对死亡的恐惧,如果那人硬是能克服对死亡与折磨的恐惧,就很难让他崩溃了。所以,他不出声,看着冷秋在屋子里摸索,看着他越来越焦急恐惧,他觉得自己离成功越来越近了。
可是冷秋把火折扔出窗外,一回身,面色就平静了,他禁不住愣一下,然后立刻就明白不对,刚扑到窗口,窗外一片红色浓烟外加刺鼻气味。
温琴急怒,伸手挡开冷秋偷袭过来的一刀,把冷秋拍倒,拎起来,逃离这个报了警放了毒的是非之地。狡猾的人!
狡猾到温琴硬是不敢独自闯到冷家山上去,韩掌门越是把冷家山上弄得人丁冷清,他越是不敢上山。好容易等着那个刺伤温毅的野丫头走了,他觉京城里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至控制不住时才下手抓个活口,问问话。
现在京城也成了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怎么办?
一口气跑出京城,温琴怒道:“你以为你求救会有用?”
冷秋平静地:“我没求救,难道不是红色烟雾弹吗?”
温琴问:“你什么意思?不是红的。”
冷秋笑了:“不是红的是什么?”
温琴顿了一会儿:“绿的。”
冷秋啧一声:“那可糟了,我从来不备绿色的烟雾弹,可能是过欺了。”然后温和地笑了。小子,你还太嫩点吧?
温琴咬牙,一拳打在冷秋肋下:“我问你什么!你说什么!”
冷秋微微弯下腰,脸色发白,过了一会儿,慢慢站直:“不!永远没那种可能。”
143,棺材
温琴沉默一会儿,慢慢恢复平静,温家的怒气特别大,一来他自知这是个缺陷,二来他有克制的必要。所以温琴多年来养成一副特别的温文尔雅的温和口气:“我听说,你也不太喜欢韦帅望?”
冷秋微微弯下嘴角:“不,我很喜欢韦帅望。”
温琴微笑:“所以想弄死他?”
冷秋淡淡地:“我想弄死他同我喜欢他有什么冲突吗?”
温琴给噎得,半晌叹气:“或许没有。”
冷秋干脆闭上眼睛:“你想弄死他,应该同我好好商量。其实我想过同你合作。”
温琴再一次绽放笑容:“我正在同冷掌门好言相商。”
冷秋淡淡地:“先弄瞎我的眼睛?”
温琴想了一会儿,轻轻点一下冷秋头顶穴位,一股暖流直冲上丹田,然后眼前一亮。冷秋闭着眼睛依旧忍不住捂住眼睛,从绝对黑暗走出来,有点受刺激。
温琴微笑:“我很有诚意。”
冷秋慢慢睁开眼睛:“你想要什么?”
温琴笑道:“我们聊聊。”
冷秋看他一会儿:“你不应该这样做,你应该一开始就去找他,那小子对亲人很介意。你没准能说服他。”
温琴微笑:“说服他什么?”你猜到我想要什么了?
冷秋淡淡地:“说服他,你是他亲人,他当你是亲人,你在背后给他一刀会特别容易。”
温琴露出一个绽放的笑容,好象冷秋说了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可是他的眼睛里却有一股子极度的冰寒。看到这样的笑容,冷秋忍不住想到情报里提出过的关于温琴父亲的假设。
冷秋看一眼温琴:“你父亲好吗?”
温琴笑得更好看了:“他很好。”
冷秋点点头,你爹很好,只是我们找不到他吃东西装衣服的迹象,如果他不是开始作个茧子开始准备羽化了,那就是死了。
温琴道:“韦帅望好吗?”
冷秋也笑了:“他也很好。”
温琴点头:“听说,成了冷家的主管。虽然接掌门位置的一向是掌门的助手,很少是掌门的大总管,但是,我听说,如果总管做事不全掌门的心意,掌门会很为难的。”
冷秋点点头:“是啊,也有被总管逼得不住妥协的掌门人。”
温琴笑问:“比如,你女儿。”
冷秋沉默一会儿:“也许。”你没碰我女儿吧?
温琴问:“你愿意同我合作,替你女儿除掉这个隐患吗?”
冷秋问:“你要什么?”
温琴微笑:“韦帅望在哪儿?身边有什么人?冷家山上有什么人?”
冷秋想了想:“他们应该都在冷家山上,如果你冒然过去的话,我想,光是韦帅望,就很难对付。”温琴这身功夫哪儿来的?他要找韦帅望干什么?
温琴笑了:“我过去干什么?你发的信号会把他们都引来,我只要等他们落单,一个一个地对付就成了。何况,我手里还有你。韩掌门是个忠孝双全的人,大家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