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晨忍俊不禁:“韦帅望!”
帅望长叹一声:“自找麻烦,是不是?”
冬晨道:“不见得又享受亲情又潇洒自由吧?”我也想潇洒转身,我也想挥挥衣袖。冬晨黯然,如污泥沾身,却不得站在那儿,在众人面前展示,不得退后。
帅望苦恼:“为啥不能呢?我要把芙瑶敲晕了装麻袋里,远走高飞,不就成了?”
冬晨点头:“那你为啥不去?”
帅望垂下眼睛:“你何不带冷兰远走高飞?”
冬晨半晌:“十年以后,或者。人做错事,总要付代价。她愿意面壁,我愿意等。”
帅望愣了一会儿:“靠,真他妈犟种。”
三十六,朋友一起走
下山时,帅望沉默了。
冬晨看了帅望一会儿:“你有心事。”
帅望唔一声:“黑狼……”沉默了。
冬晨道:“他有他的立场。”
帅望点点头。
帅望问:“我呢,应该站在哪儿?”
冬晨微笑:“随心情吧,太有原则,有悖人情。”
帅望想了想:“唔。”
冬晨好奇:“你还是一肚子心事的样子。”
帅望半晌道:“姓温的。”
冬晨奇道:“他是你的责任吗?你当初怎么跟你亲爹说的永不相见来着?”
帅望道:“我亲爹没让人关到洞里砍成□。”
冬晨嘴角抽抽,好笑,又觉得这种事实在不能笑,忍了又忍,嘴巴抽筋了:“可是,这个人一旦知道有解药,我看他是不介意一口口咬死你逼出解药来的。”
帅望搔头:“是啊,真麻烦。”
冬晨急道:“喂,你可别干出什么蠢事来。”
帅望白他一眼,老子干的都是聪明事,什么时候干过傻事?
冬晨道:“你放他出来,对他杀的人他做的事,你要负责任的!”
帅望叹气:“唔,知道了。”
冬晨瞄他一眼:“你一脸敷衍。”
帅望望天:“少废话!”
黑狼在桃花楼外小树林里练剑。
天气已冷,树叶金黄,剑风过处如狂风卷过。
帅望走近几步,黑狼知觉,回身,横剑。
树叶为剑气所激,纷纷落下,一片叶子,正巧划过韦帅望的面颊,顿时留下浅浅一个划痕,露出血丝。
帅望微笑:“你的左手剑,越来越厉害。”
黑狼收剑,淡淡地:“比右手有力,也比右手快,就是招式还有点生。”
帅望微笑。
黑狼也沉默。
冬晨道:“快晌午了,回去吧。”
帅望笑道:“于三不知有没有准备我的饭。”
黑狼道:“有别的兄弟陪你……”
帅望慢慢垂下眼睛,半晌:“说好五万两银子一年,看看也快一年了,把帐结了再走吧。”
黑狼点头:“你放着吧,我这两天去取。”
冬晨怪叫起来:“你们什么意思?”
帅望微笑:“好,保重。”
黑狼也点点头:“有什么事的话……”
帅望道:“我再找你。”
黑狼点点头:“如果查到……”
帅望道:“我会告诉你。”
黑狼再次点头:“多谢。”
冬晨惊愕:“喂喂,喂——!”干什么?你们干什么?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韦帅望微笑抱拳:“告辞。”
黑狼回礼。
各自转身,背道而驰。
冬晨过去拉住黑狼,怒喝韦帅望:“都给我滚回来!”
帅望笑,回头:“他要去截杀冷先。”
冬晨一愣:“你不管?”
帅望道:“黑狼白逸儿才是我兄弟。他要为逸儿报仇,我只能说冷静,冷先不是正牌凶手,我不能说不许。人家功夫比他高,除了这次,他也没别的机会。冷先回去伤好,也许会找到他复仇,难道我能拦他去斩草除根吗?”
黑狼道:“我从此与你无干,你不用愧对冷先。甚至,你想替他报仇,也只管来找我。”
冬晨无语,我靠,好强的逻辑!好强盗的逻辑……
帅望笑得很灿烂:“只要我查到真凭实证,是冷先干的,我就把他切成块去喂狗。当然,你也可以直接把他当凶手办了,虽然不能告慰逸儿在天灵,至少可以抚慰你受伤的灵魂。我依然会继续追查真相。虽然,少了一个知情人,查起来会更困难。”
黑狼沉默一会儿,微一点头:“后会有期。”
帅望点点头,微微露出一点受挫的表情,咧咧嘴:“驴头!”笑:“小心点,再会。”
冬晨把韦帅望拎回来:“说,如果他真把冷先宰了,如果他宰完后,你发现冷先不是凶手,你还能不能同他再会仍是朋友!你说清楚!”
帅望沉默一会儿:“我们,有一点,原则上的分歧。我能理解你的选择,但是,滥伤无辜,不是一个好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