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先一愣,顿时头上就冒汗了。
张文叹息一声:“我说副教主啊,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我听你说话就知道你与虎谋皮去了,李唐那厮,连冷恶教主在时都防着他,你还没事去同他商量,我同你说,李唐自始至终不同意韦帅望来接教主,他巴不得韦帅望早死,你去同他商量任何事就别怪小教主把你当危险来防。”
冷先愣了一会儿:“那么,他,会不会,真的出卖我们?”
张文道:“出卖我们来买他回家的路吗?”笑:“屠人家满门之后?虽然咱们常干这种事,冷家也常干这种事,但都不是个人行为,群力群策有个好处,大家一起决定的,责任就分散了,以集体的名义屠杀另一个集体,好象就同人个品质没关系了,而是为了集体的荣誉而战。而韦帅望的行为百分百是私人复仇,冷家容得他,白道也容不得他。他回不去了。而且,一个带领数万手下,与昔日师门尊长平分春秋的人,再不会回去做一个小跟班了。”只不过,他现在的眼神越来越象他爹了,总象十天八天没睡觉似的,反常的清醒,绝望的疲惫。别到最后也专找折磨自己的感情专玩高难度动作。
两人来到门外,扁希凡道:“两位小心靠近。”
张文纳闷:“怎么?他现在咬人?”
扁希凡给他一个严肃的表情:“他昏迷了。”
张文一愣,看看冷先,冷先轻声:“应该不会,他走的时候,伤势已经好多了。”
扁希凡道:“他的伤根本是半分也没好!那只是打通经脉后,功力运作自如后假象。他根本还没开始疗伤。更糟的是,他昏过去之后,如果有人靠近,他的功夫会自动保护他,如果硬闯,他会消耗仅余的功夫来保护自身。我根本没法近身。”
冷先要进去,张文伸手拉住:“别乱动。”
冷先道:“我见过,黑狼是靠到近前才被震飞的。”
张文道:“把黑狼叫回来。”
冷先道:“他也不行。我只知道,冷家的掌门……”
张文瞪着他,嘎,啥意思?咱们绑架人家掌门去?冷先道:“我去请她来。”
张文道:你,上冷家山?”去对付冷家掌门?那小掌门的功夫似乎比以前的各位掌门都高一点。你疯了?
冷先道:“我去请她。”
张文沉默一会儿:“冷先,可不用拿自己脑袋来表忠心,你少乱想点就好了。”
冷先道:“我会发个正式的通知要求见冷家掌门。”
帅望静静躺着,在令他厌倦的争执声中,沉入杂乱的梦中。
那些梦渐渐支离破碎,一个片段一个片段地,韦帅望能听到的声音越来越少,开始还是不愿意醒,渐渐不知道身在何处,根本没有要醒来的想法。
梦里,小韦正修理一个椅子似的飞行器,有时候飞起来,远远近近稻田与建筑深绿浅绿淡黄,象童话世界。韦帅望一边快乐地飞翔,一边竭力抗拒内心深处隐隐的悲哀。那个梦中世界颜色鲜嫩得诡异,好象有意在躲开所有黯淡的颜色。
张文很无奈:“看来,我非得欢迎这个小兔崽子光临寒舍了。”
扁希凡看他一眼:“我看他原来的住所就很好。”
张文扬起眉毛:你的意思是,你负责他?”
扁希凡道:“我会布置,还请堂主出人手。”
张文微微叹气:“小韦啊,我今天没扔下你,希望你有日也不会扔下我。”
扁希凡问:“可是,谁能搬动他?”
张文愣了愣:“我说副教主,您老还是别忙着动身了,咱教主大人要是动不了,咱们都得守在这儿,我一个人可不行。老扁啊,你布置点啥啊,光靠我们不保准啊。”
扁希凡道:“我立刻叫廖陈过来。”
张文问:“那家伙可信吗?”
扁希凡道:“他现在可崇拜教主了。”
张文眉毛抖了抖,想笑,这些搞技术的,只服技术大拿,管你人品,拿出本事来他就服你,可爱的人种。
廖陈过来,先看看地形:“帐子可挡不住箭。”
想了想:“纵布置上铁板,挡了箭,也挡不了炸药,虽然教里的利器交接都有管制,可是战时不比平时,就算是平时,也保不住有人在别处买了炸药来。”
张文沉默一会儿:“把李唐留这儿就能挡炸弹。”
冷先道:“依你说,让李唐在这儿当人质?”
张文看了冷先一会儿,拉到一边:“我说小韦不会出卖咱们,可没说他不会搁挑子走人,所以,你想好了,是不是真要死保这小兔崽子。”
冷先道:“他是教主,我们当然要尽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