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今时依旧体验到这种彻骨痛恨的感觉。
恨不得去做任何可以伤害他人的事!
冷良咬着牙。
他们再一次给予小家伙最惨痛的经历,至亲的背弃。
他们都该死!
冷兰冬晨过去听风堂,韦行依旧在门外踱步,韩青看着桌上的报告。
一派平和景象。
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韦行看到他们俩个,好象终于松口气,招招手,低声:“你们两个在这儿守着。”
冷兰冬晨瞪着他,干嘛?因为韩掌门气极了,骂句人,要看守起来?
冬晨问:“他说了什么?”
韦行摇摇头。
不怕驴叫,就怕他一言不发。
我要找我师父谈谈。
冷秋在倾香榭里,提壶冲茶。
汤白沫多,好手艺。
可惜无人欣赏。
冷秋看到韦行,倒给自己弟子倒了一杯茶:“茶。”
把韦行给吓得不知说什么好了,是多谢呢?还是不敢呢?或者有劳?结果他硬邦邦说了三个字:“我不喝!”
冷秋笑笑,没给他“给脸不要脸的”眼神,实际上,笑容还挺温和。
韦行呆呆地,我靠,不是噩梦吧?一切都不对劲呢!半晌:“师父,你觉得,韩青他说的话……”
冷秋问:“他在干什么?”
韦行道:“看案情报告呢。”
冷秋点头:“坐下喝茶吧。”
韦行吓得要发抖了,师父从没叫他坐下过啊,还给茶喝……干什么?他站在那儿,就想问:“你想干嘛?”
冷秋倒笑了,就剩下一个弟子了,得好好对待了,可人家竟然不习惯了。
韦行不安地,半晌:“师父不去劝劝他?”
冷秋倒笑了:“他听过他师父劝?”都是师父听他的。不然,他就死给他师父看。这种任性的人,能活到现在已经很奇怪了。
韦行内心发凉:“师父的意思是……他真的要杀……”
冷秋沉默:“可能是吧,这个表情。”沉静的驴子脸,紧闭的嘴,平时有商有量的,遇到大事,就一副我意已决,不必讨论的表情。
韦行觉得有点困惑,半晌:“因为帅望救了他,他要杀他?”我怎么想不明白?
冷秋沉默,不喝茶,听不懂话,你比你师弟无趣多了。
真可惜。
韦行有点着急:“师父!”
冷秋半晌:“他忙着,有空我会同他聊的。”
韦行微微放心,半晌:“师父,你怎么知道韦帅望是用这种法子救的人?”
冷秋淡淡地:“他自己承认了。”
韦行问:“他,把活人……”
冷秋摆摆手,别说了。我不想提了,我希望韩青根本没出现过,我希望我从来没抓到过十几岁的难缠臭小子,我希望……不再看见他。
他已经死了。
韦行平生第一次感到无助与迷茫,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出了什么事。看起来好象什么都没发生,那么,只是我想多了?
韦行心里觉得肯定不是,他这辈子就没想多了的时候,只有想少了的时候。
可是看上去,确实什么也没发生啊,韩青骂了一句人,就完了。
冷秋好象后悔了,然后呢……
韩青已经拿着报告过来:“我想,让冷良马上验尸,因为天气热,再拖延下去,一些关键证据可能消失。如果有人不放心,长老们可以在现场。验尸之后,再决定是否要让外人介入。”
冷秋点头:“好。”
韩青道:“关于冷平,这里面记录的关于冷平的证词,有很多疑点,我会要求魔教将冷平遣送回来,或者需要对冷平的自由与安全做出保证。”
冷秋道:“可以。”
韩青沉默一会儿:“我派人去青白要销售名单了,那根线确定是青白出品,而且,这个颜色……”半晌:“只卖过四五年,最近颜料改良了,这种颜色不再出售。有这个颜色衣服的,几乎都是,我们的孩子们。”
冷秋点头:“看起来,确实应该慎重查案,告诉冷慕,事关多项冷家机密,不方便外人插手,让他去召开长老会吧,拖一天算一天。”
韩青点头:“是。”
冷秋沉默一会儿:“这根线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怎么出现在凶案现场的。让孩子们看看自己的衣服,能不能找出来是谁身上的,去过哪儿,掉在哪儿了,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这些衣服是咱们孩子特制的。然后让冷家所有有可能的人报上行踪。让冷森联络本地丐帮,是否有任何可疑的人出现在去往长白山的路上。”
韩青道:“是。”
冷秋看了韩青一会儿:“去吧。如果你要走,记得事先通知我,我会叫吴忧过来。”
韩青低头:“弟子对不起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