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君犯上(299)

“呀!”季临川快步上前,在啊呜站起来趴自己腿时,将宋轻扬捞在了怀中,抱起来,哄了几哄,亲亲他的脸蛋,将人亲得不哭了,方低头去看啊呜。

“啊呜,啊呜。”

将近半年未见,啊呜长大了不少,身量都拔高了,原先站起来不到他膝弯高的啊呜,现今都到他大腿处了。啊呜趴在季临川的腿上抓了抓,见季临川不理会他,一时无趣,落了下地,转过去趴晏苍陵,意外中,看到了那躲在晏苍陵大腿后瑟瑟发抖的安瞬言。

“啊呜?”啊呜龇了龇牙,露出了一口尖利的牙齿,他虎头虎脑地盯着安瞬言看了半晌,忽而想亲近于他,啊呜一叫,就冲到了安瞬言的背后,将头朝他臀部一顶,自己的身子一甩,稳稳地将他接在了自己的背上,一高兴,它就撒开了四足朝四面八方冲去,啊呜啊呜叫得正欢,全然不知他背上的安瞬言被吓得哇哇大哭,扯着他的皮毛大喊救命。

“啊呜!”晏苍陵好笑地看着这一场景,从方才见到啊呜起,这小猢狲就缩到了他的腿边,抖动不已,敢情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猢狲,竟怕老虎。现今啊呜还背着他玩,还不将他吓得半死。

安瞬言这孩子调皮捣蛋那么多年,一向只有他吓别人,哪有别人吓他的,一经吓,就是哭得天崩地坼的,结果这么着,他竟然尿裤子了。

啊呜顿了顿,察觉到自己皮毛湿漉漉的,还有些古怪的味道,就停下了脚步,歪头朝后看去。

“啊呀,小老虎,你尿裤子了。”

“啊呜?”

“噗嗤。”季临川听宋轻扬这奶声奶气的声音,禁不住就笑了出来,靠在晏苍陵的肩头抽动着双肩。

安瞬言尴尬地滚下地来,满脸通红,听那宋轻扬还在指着啊呜教训它尿裤子羞羞羞,自己的脸都红了个透,想他以前威风凛凛,何曾出过这般丢面子的事情。

季临川想这安瞬言也是个孩子,不忍让其一直这么尴尬下去,走过去蹲在宋轻扬的面前,问他可有比较大的衣裳。

宋轻扬乖乖拍了拍胸脯说有的,前阵子他爹爹还给他送来了几套大点的衣裳。

季临川笑着摸着他的脑袋,指着坐在地上憋红了脸的安瞬言,问道这位小哥哥,因啊呜尿裤子,而湿了衣裳,你可否将你的衣物借给他穿。

宋轻扬看过去,笑开了一口白牙,走去牵住了安瞬言的手,拍了拍,说小哥哥我带你去换衣裳。

安瞬言愣愣地看着宋轻扬,许久之后,咬了咬牙站起身来,给季临川一个感激的眼神,同宋轻扬一块儿走了。

“啊呜,瞧你,将人吓得,”季临川点了点啊呜的鼻头,拍了拍他的脑袋,“你身上都是水,走去洗洗。”

“啊呜!”啊呜一舔季临川的掌心,就旋风一般地溜了出去。

季临川同晏苍陵相视一笑,双手一挽,十指紧扣,慢慢地往自己的房内踱去。

在其身后,季崇德哼哧哼哧了几声,拂袖朝相反的方向而去,而乐麒伸手一扯,将乐梓由的手也扣在了自己的手掌心里,不让乐梓由逃离自己半步,趁着人都散尽了,霸道地将人一扯,一个吻就压了下去……

.

这一次的等待与逃亡,耗费了晏苍陵所有的精力,他累得瘫成了一滩,沐浴过后,翻身上床抱着季临川便呼呼大睡过去,连同季临川抱着卿卿我我的劲都没了。

这么一睡,他就睡掉了大半个月,每日里都同季临川卿卿我我,诉说着久未相见的寂寞,连公务都丢给了下属处理,其余事情都不理会,要准备什么都由他人来做。

约莫一个月后,京城的消息传来,何劲大军被皇家军打溃,何劲本人被抓,几日后,皇后一家除却太子同太孙皆被满门抄斩,何氏一家族就此没落,京畿军同北城军落入安天仁手里,而过后不久,太子发现自己的亲儿不见了影踪,四处找寻不到,以为自己的亲儿命丧乱军之中,急火攻心,引发心疾,突然就这么丢了性命。

前脚皇后刚走,后脚太子便跟着去了,民间不知是谁点的头,就流出新的传闻,言道安天仁不得上天庇佑,子嗣稀薄,唯一的成年太子也被上天夺了命去,是天为其庸碌所为,而下的惩罚。

此话将安天仁气得不轻,因着这流言之故,安天仁开始担惊受怕有一天被上天收了命去,便开始急于收拢朝廷势力——真正如同季临川所估的那般,先是削兵权削藩,将势力掌控在自己手中,再是开始打击朝中何氏一党,弄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后又开始横征暴敛,招兵买马,民间中但凡年龄符合者,皆要强制被征兵入伍,最后,他还额外开了一次科举,以为朝廷增添新的人才为自己效力。一系列的举措,弄得朝廷乌烟瘴气,人心惶惶,但不得不说,安天仁也有本事,经由如此一动,竟暗中将王恩益的势力捣毁了一部分。王恩益也因发现安天仁并非想象中的如此简单而有所忌惮,但因他并无把柄落在安天仁的手里,安天仁也动他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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