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君犯上(314)

只见铠甲寒光凛凛,每一片甲片上都泛着黑色的光芒,放佛裹着一层死亡之气,还未出征,便已在无形中夺人性命。晏苍陵穿着这身铠甲,威风凛凛,季临川仿佛透过他,看到黄沙滚滚的战场上,战士们披坚执锐,嘶声呐喊,铠甲摩擦声中都带着士气的铿锵。

霎那,他沉醉在了金戈铁马中,迷倒在了万马奔腾里,沉浸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璟涵,璟涵!”

“嗯?”季临川走出了沉思,望向晏苍陵的面庞,心已醉倒,由衷地赞叹,“慕卿,这身盔甲当真是好。”除却“好”字,他再想不到什么合宜的词汇来形容眼前之景,仿佛所有的形容在这一件盔甲前,都黯然失色。

晏苍陵一声嗤笑,拥住了季临川,用冰凉的顿项摩挲着他的脸颊:“璟涵,届时你若看到我征战沙场的场面,可别被我的英姿给迷倒了。不过……”他一顿,又摇首扬笑道,“不可不可,我可不放心带你上战场,你还乖乖地留待府中,等着我的好消息罢。”

“为何不让我去?”季临川不满地扁了扁嘴,“我同你去不可么。”

“不行,战场如杀场,我不想你出事,那儿太过凶险,再者,”晏苍陵顺了顺季临川杂乱的发,“你不会武,若是敌将抓了你威胁我怎办。”

季临川面色一僵,所有的不满都抛诸脑后,一拥晏苍陵的肩头,将头枕在那冰凉的铠甲之上,静静地聆听着那有规律的心脏跳动声,一声一声向他传达着生命的律动。

“慕卿,慕卿……”哪怕我不能在战场上见你的风姿,我依然与你同在。

这话,季临川深深地放到了心底,并未告诉晏苍陵。

有些爱意,放在心底,便好。

.

一年后。

新年方敲响节庆的钟声,大雪飞扬,世间万物裹满银霜,却抵不住来往人脸上喜庆的色彩。

晏王府内也是一片喜气洋洋,因着新年之故,晏苍陵给府内的侍卫同侍女放了个假,让其轮流回家省亲,还一个一个地给他们发了红包,让他们笑得合不拢嘴了。

相比忙碌的晏苍陵,季临川则相对悠闲得多,入冬的天较寒,季临川一不小心,又给染了风寒,每日里蔫蔫地坐在床边,抱着个暖炉打盹,连门都不愿出,生怕又吹着风,打起了喷嚏。

晏苍陵试着给季临川调养身子,每隔几日就给他喝补药,还派人专门给他缝制了棉衣棉裤,连袜都是棉的,可他仍旧怕冷,尤其是手脚筋处,一遇寒就有些微疼意,非得泡着热水才舒服。

季临川不出门了,而忙活于准备攻打京城的晏苍陵,也无法日夜都留待朝临阁不出,这陪伴季临川的任务便落在了两个小子同啊呜的身上。

啊呜长得十分之快,自打被捡回以来,已过了一年半,原本两手合围大小的它,现今已长成一吊睛白虎,张口嘶吼间,便带着虎王的凶煞之气,虎虎生风。晏苍陵曾带它到街上,试它的震慑效果,结果血盆大口一开,就将几个小孩生生给吓出了眼泪,闹得这一条街的孩子一个接一个地哇哇大哭,这震慑效果未出,他们就先被孩子的哭声给吓跑了。

于是,自那以后,啊呜便减少了出门的次数,每日乖乖地驮着两个小子,在府内奔跑捉蝴蝶嬉戏,有太阳时,它会在草地里打滚,翻出自己白花花的肚里,让这两小子靠在它的肚上打盹。而它经由乐麒的训练,早已出师,每日无事,就东跑西跑,有时无聊,还跑去挑衅奔夜,一虎一马就着速度比拼起来,难分上下。

两小子长得很快,宋轻扬个子拔高了不少,他爹来看他时,还惊愕了很久,说自家小子,竟然长得那么快了。

为了能笼络宋律,晏苍陵再三考虑,便让宋律以节度使的虎符同一切相关的凭证来换取住入王府,同自家儿子相处的机会。宋律毫不迟疑便答应了,交出了一切大权,每日便在王府中帮助晏苍陵训兵。

宋轻扬性子软糯,并未承袭他爹的大将之风,每日看他爹习武,只会乖乖地搬一张小板凳,坐在一边给他爹拊掌扬威,这一举动,着实让宋律头疼不已——子不承父业,这怎不让他心忧。

后来晏苍陵发现小猢狲似乎对学武有些兴趣,每每跟着宋轻扬在一边观看时,眼底都泛着渴望的光,于是,在同季临川商议后,他便决定由宋律亲自教导小猢狲习武,并嘱托小猢狲,要学好武保护好宋轻扬。

听得这话,小猢狲的兴致都燃了起来,学武学得比谁都积极,而宋轻扬则转为去读书,学些实用的知识。

而乐梓由经由乐麒的软磨硬泡,终于服了软,同其在了一块,但想到自己这身为大哥之人被人压在其下,自然十分不乐意,常常趁着乐麒不在,偷溜到品芳阁内寻姑娘,让其给他传授压倒男人的秘方,最终结果,都是被冷着脸的乐麒挑回了房,做了一日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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