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君犯上(339)

季临川同晏苍陵同时冷下了脸,双双对视一眼,季临川征得晏苍陵同意,代其询问报信的斥候:“现今宋律何在。”

斥候三言两语快速地将前线情况禀报:现今敌军正被包围在城内,宋律正与其对峙,宋律言道若是他们围城,便可消耗敌军的战力,但却会连累当地百姓,若是不围,他们只能退兵,可只要百姓一日还在城内,他们便有受胁于敌军之处。

季临川同时与晏苍陵陷入了沉思,当今之际最大的难处,便在于普通百姓也在城中,当时季临川只想到了攻城,却独独未算到百姓这一着,他看了晏苍陵一眼,发觉其也是皱眉不语。

晏苍陵深思了一瞬,比划道:让宋律先退兵。

晏苍陵相对而言,更有经验,季临川授意后,也不问其中缘由,便下令让宋律先一步退兵。

一盏茶后,宋律带兵颓丧而归,气极得一脚踹到地上,扬起一地的沙尘,江凤来面上也挂着怒意,只是相对发泄的宋律,他仅是沉默地将背上的弓取下,反复地放手心里磨。

鼓起的士气再度低落,好不容易能乘胜追击,却在最后关卡一败涂地。

季临川迎向了归来的两人,安抚地拍了拍他们的肩头,言道他们辛苦了。再左右一顾,小声地唤他们俩入他帐内。

撩帐而入,看到里头淡然坐着的晏苍陵时,宋律两人同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指着晏苍陵,惊讶得难以说话。

晏苍陵上前来同他们颔了个首,比划着道:“我还未死,当日你们所见的尸首并非我本人,其中典故日后再说,现今我们先商量对付敌军的对策。我言语不便,交由璟涵替我作答。”

宋律同江凤来立时从震惊走出,面色一整,端正了容色,同晏苍陵一同走向了案几边,商议接下来应对之法。

晏苍陵提起狼毫,简单地将敌情分析,指道:“现今敌军乃是两国合军,最好的法子,便是挑起两国的矛盾。但挑起矛盾需得日积月累方可做到,现今的形势紧迫,士兵们已倦,我们没有多余的时刻去准备,故而只能让两国军自己生乱。”

他提笔一写,先写下了善巢国的情况:“善巢国领兵之人,乃是其国的二皇子,二皇子早早便对王位记挂于心,此次出征,也是为了能得到其父皇的赞赏,立下大功,以好方便他夺位,故而从其身份背景下手,比较容易。”而后,他又写下西城国的情况,“西城国领兵之人,乃是其国的一大将军,位高权重,功高震主,若想对付他,可从其功高震主的影响下手。”

当即在场四人就着此等背景而商议起来,最后落定一个计划,即想办法,入城中散布谣言,言道善巢国内乱,皇帝突然重病,众皇子内斗一团,由此引得二皇子生出归心,迫切离开战场。并散布另一消息,道西城国皇帝有心要害其将军之命,因而方让其上战场,侵占桓朝,意图让他死于沙场。

然而,当这计划拟定后,众人又被新的问题难住了。

☆、第一五三章 ·大胜

盖因百姓都在城中不得出外,消息完全封闭,这谣言要如何传入城中敌军之耳,又如何能使其信服。

众人继而沉默了,皆是眉头深锁,想不出个好法子来。

“今日我们不是抓获了一位敌将么?”晏苍陵轻轻触上季临川的肩头,示意地问道。

季临川一愣,恍悟道:“你的意思是,靠其将消息传入城内?”

晏苍陵一点头,提笔写字分析道:“如今只有此人传的消息,最为有用,也可让敌军信服。我们只需在军中谣传消息,让我方军透露到那敌将耳中,再假意失手,让其逃脱回城,便可将消息散出了。”

“只是,”季临川眉头皱皱,“这敌将只会传回他们国的消息,另一国的消息又将如何传。”

“那便挑起他国与另一国的矛盾罢,”晏苍陵继续写道,“我若是未估错,被捕的敌将乃是善巢国人,那么我们便可先在军中散布消息,言道善巢国大乱,诸王混战,善巢国定坚持不了多久,便得退兵,一来,可鼓舞我方士气,二来,也可借机传入敌将耳中。接着,我们再安排两人故意到关押敌将的帐外做戏,其中一人问这善巢虽退兵,但西城不退,我们该怎办,另一人则回道,西城不退,岂非是要独守一城,独占我桓朝土地……”

“总之,”季临川见他写得辛苦,替其总结道,“定要想方设法,挑唆起两国的矛盾,稍后,我们便去寻两个机灵的人,让其去说,务必要让这被押的敌将深感到危机,并将另一国牵扯下水,互相内斗,不让一方占尽好处。”

晏苍陵颔首:“这是当下最好的法子了,若是此计失败,我……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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