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君犯上(367)

众人闻声,纷纷如潮水般退下,开了一个可容晏苍陵同季临川进去的口子。走进里头,赫然发现人群正中站着的是季崇德与卫城。

“爹!”

“义父!”

场内的季崇德同卫城俩俩相对,面色紧绷,对接的目中擦出了火光。

“爹,你们这是作甚?”季临川快步过去,想拉回自己的爹,但季崇德却朝他道:“璟涵甭过来。”季临川顿住了,脸上焦色分明。

卫城哈哈地捧着自己的肚子大笑,横手指向季崇德道:“你爹说老夫瞧不起文人,想让老夫见识见识文人的厉害呢。”

季临川双眼一木,转头去看晏苍陵,见其无奈地摇头却无阻止的意向,便只能同晏苍陵一般观望了。

季崇德冷着一张脸,道出了欲同卫城比试,以改变其对文人的看法。卫城不拘小节,哈哈大笑几声后随口便问季崇德要如何比试。

季崇德道,便用卫城最擅长的兵法来斗,排兵布阵,谁人若输,便答应对方一件事。卫城想着这兵法乃自己自小熟读的,莫非还怕他一个文人不成,便朗声应下了。

季崇德的脸色方稍稍好些,转而走向了季临川,将他推到了卫城面前:“我们以三局定输赢,你随意点两名助手帮你,而我也准备三人,同你对阵。”

“哦?”卫城眼底燃起了兴味,招手将晏苍陵叫来,并挑了自己最得力的副将,三人组成了一队。

而季崇德这边,便是季临川同江凤来,这两个文人出身的同他组成一队。

双方目中瞬间擦出了激烈的火光,季崇德让人在场上摆上了一张大桌,桌上布置了笔墨白纸、以及充当不同兵种之用的黑白棋子以及石头。

季临川摊开了白纸,摊手示意姚亮设计地形。姚亮沉吟一瞬,缓缓开口道出了一个地形,季临川授意,简单地绘出了地形,展放在桌上,并请卫城派人先上。

卫城捻着胡须,目光凝注在季临川淡定的脸色,内心踟蹰,对季临川有些不敢小看了,想着先挫挫季临川的锐气,便先派晏苍陵上,再三拍着他的肩头嘱咐:“小子,你可别给你义父丢脸!”

晏苍陵尴尬地笑笑,坐下先将黑白棋,同石子平均分成两份,摊手示意请对方入坐。

季临川含笑,同季崇德与江凤来附耳,决定由江凤来先对第一局。

本以为会先是季临川对上晏苍陵的,却未想出乎意料。江凤来乃是文人出身,多年来读的皆是圣贤书,兵法也是晴波死后,方开始研读的,故而不比精通的晏苍陵拿手,第一场便败下阵来。

卫城高兴得胡子都吹上了天,昂首抱胸看了季崇德一眼,抬手让自己的副将对第二局。

江凤来将地势绘制好后,摆在了桌上,示意双方入坐。卫城的副将对上的便是季临川。哪怕输了一场,季临川面色始终不变,含笑地入坐,有礼地对着副将点头,执起黑白棋子,快速地摆出了一个很古怪的阵型。

卫城瞪大了眼看,这说是阵型却也并非是阵型,反倒像是乱凑成一团的军队,毫无纪律,双眼一眯,几分不屑拢上了眼底。

他的副将也对季临川有了几分轻视,胜了一场的自得使得他越发看低季临川。而对季临川了解的晏苍陵,却是拧紧了眉头,摇首叹息,季临川从不打无胜的仗,他敢摆出如此阵型,定会保证自己赢了这一局。

果不其然,在副将兴奋地摆好自己的迎敌阵型时,季临川动了,原先看起来毫无纪律的军队,竟有如一盘散乱的棋子立时被人为摆好一般,唰地一下摆出了一个有秩序的诡异阵型,而这一阵型竟然固若金汤,易守难攻,一旦打破一个缺口,这阵便能火速地补回缺口,无论从何处攻击,都无法攻破,很快,副将便满头是汗,急得不知所措。看副将已经大乱,季临川乘胜追击,大军一个合围,竟将副将的兵马围在了自己的大军之中。

副将完全败下阵来,而卫城也被这一局,惊得双唇微张,难出一言,方才的不屑皆被震惊所溢满。

最后一局,由卫城同季崇德对上。

这一次,由于前面轻视了季临川,卫城再不敢小瞧季崇德,步步皆走得十分之稳,而季崇德也不慌不忙,每步都走得十分小心,双方人马一时都难分胜负。

晏苍陵偷偷地摸到了看得全神贯注的季临川身边,抱着他悄悄亲了一口,小声问道:“璟涵,你说谁人能赢?”

季临川指着晏苍陵的鼻头,点了点:“观棋不语真君子,你便看着罢。”

晏苍陵扁着嘴巴,看场上斗得如火朝天,他的心也跟着揪起了,一面是养大自己的养父,一面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爹,他都不希望哪一方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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