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为霜霜华浓(50)

但她不及多想,美则美矣,却不能教他再这般自残了,所以她冲了过去,生生的拦在他的身前,

那一头撞向的,便是朝露的胸脯。

“唔……”这次轮到朝露皱起了眉头,呻吟出声。

血染上花笼裙,若渐开了一朵两朵桃花瓣,然后夙白忽然冷静了下来,抬起那双不知所措的而又清明的眼睛,望着面前兀自痛的倒抽冷气的朝露。

就见她面色一柔,两手护住夙白,愣是将其高于两个头的身子护了起来,“终究是我的错,你就拿我发泄可好?别再撞墙自毁身子了。”

究其原因之一,她真是不忍心那么漂亮的脸上落下疤印,会心疼死的。

夙白又打了个冷战,用手撑着墙,头靠在朝露的肩上,声音嘶哑而又虚弱,“露儿……是

你……”

这句话说的她很莫名,但她很耐心的应了句,“是我。”

他忽而挽出了个绝世惊艳的笑容,松脱了一口气,便轰然倒了下去,朝露下意识的去拉他,便被拉的一趔趄,反倒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二二、二二……”朝露执起他的手,手腕处一抹红线掠过,再细细查看,便会感觉到那股寒气渐渐的在地火丹的压制下,愈来愈弱。

不由的,连她也松脱了口气,从夙白身上挪下身子,坐在一旁。

满室的狼籍,满地的青瓷碎片,再听厢房外一片窃窃私语。

朝露环视着原先还一片清白的厢房,如今这模样,二二醒来定会惆怅不行。

所以她用尽了吃奶的劲,拖着夙白,将他安置在自己那尚完好无缺的雕花大床之上。看看自己的胸口处,血迹斑斑。

她的眼睛忽然瞄向了夙白的脖颈,那一道极为美妙的流线上也是几道滚落在衣领之上的鲜血,再流进了胸口,鲜红色刺眼的教朝露挪不开眼。

紧咬着唇,她强自镇定下来。闭着眼睛咒骂着,“连青梅竹马都敢乱想,瞎了眼不是!”

正为自己找着尴尬的时候,就听屋外传来几声,“上主、少主。”

“怎么回事?”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有些稚嫩却又透着一股严肃。

就听见几个小仙娥唧唧喳喳一片吵闹,终于那小男孩的声音再度响起,瞬间压下了一阵喧哗,

“好了,你来说。”

不待她们添油加醋乱说的机会,朝露连忙晃过神来,起身去开了门。

她羞羞怯怯的打开了一条缝,然后看那清许牵着个男孩的手站在门外,一脸的惊疑。

“你们……先进来。”

看她一脸似说不说的表情,清许挥散了站在外面想要围观的小仙娥们,而后先行进屋,其次是那小男孩。

三尺的小童,编身锦绣,腰里头上绦玉佩珠,生的俊秀英气,却满面尽是怒容,手里还抓着一只丹朱笔,想来是因为正忙之时被清许给拽了出来。

朝露想起了在榣山听来的传言,说这花都百花宫里,真正当家作主的并非百花上神清许。

百花上神,乃是天地自然孕育之神。然这位清许诞生之时,身边却跟着一个小童。朝露想,眼前这身量虽小,但气势十足的孩童,定是那百花宫真正的主子——琅轩。

就见琅轩打量着满屋狼藉,又看了看兀自躺在床上的夙白,回身问道,“夙白这是怎么了?”

清许皱眉站在原处,轻声说,“唤你来,便是要细细问你,初初你点夙白为花神之时,可曾查过他的来历?”

琅轩拿那双墨黑如夜的眸子瞄了眼清许,再淡淡的看了下朝露。

清许连忙说,“她是夙白的好友,不需避讳。”

“嗯。”琅轩这才寻了个锦墩坐下,“夙白,与兰芷一样。”

“什么?!!”清许圆睁了眼睛,“他原是妖?”

琅轩微微点头,清许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她指着床上的夙白,说道,“你可知,他体内的仙元之气……并不纯净……”

“什么?”这次轮到琅轩慌忙站起身。

“除非他为妖之时,吸过人的精元,否则怎么会……”

“不不,二二绝对没吸过人的精元……”朝露连番否认,突然卡在了原处,怔怔的摸着自己的脖子,呐呐道,“他……吸过我的精元……”

“也罢,也罢。”清许突然笑了,瞅着琅轩说,“也算你作了少主,犯了第一桩错事,给我点了十八位男花神,还是跌了个跟头。”

朝露立刻愁上眉头,她心底惴惴,实在担心,夙白一觉醒来,便再不是水仙公子。

“夙白很好。”哪里知道琅轩很倔强,只说了四个字,便不再多言。

一时沉默,总归是清许再度开口,她缓缓叹了口气,转身对朝露说道,“烦你这段时日多照料下夙白,我和轩儿会想法替他求些药,既然都已经点他为水仙公子了,就不会再做无端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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