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14)

本来,已经结束了。秋天的太阳温暖祥和,在前面两个挺拔尊贵的背影上留下朦朦金色。霍去病突然回过头来,眉目一派飒爽英姿,邀司马迁一起前去把酒同乐,只不过一个小官啊,蒙恩宠理当遵从。

——司马迁的酒力有些让人刮目相看,这样一个无趣寡味的人倒能豪爽地干下一杯杯醇酿,真有些刮目相看。好男儿,是能喝烈酒的。不像别的酒中饕餮那么穷凶极恶,司马迁喝酒缓慢而干脆,甚至酒品都保持着他的风度,不闹不叫。

赏着湖面上盈盈水波,晚风送爽,一切微微酣畅,画舫尾端,白发琴师在隐隐弹着“出水莲”,帝王的富丽行船,大到行宫一样布置,平稳驶过,也如擦过地面一般。司马迁没有看上座那两人,甚至自己对面还有一个霍光,霍光屡屡敬他酒,仿佛好友至交,他一手撑起脑袋,轻轻用筷子敲着白净碗边,一曲水水莲,何时才能再见心中那朵出水白莲?

天完全黑下来,司马迁的筷子从手里滑落,他趴在酒桌,有些醉了睡了。

“司马大人……”仿佛被扶起来,喂了些什么苦涩汤水,该是醒酒药,他乖乖喝下,家里还有一堆书等着誊抄,快些醒过来。

但没有醒过来,身体缓缓热起来,所躺着的被褥都被汗水打湿,非常痛苦,烦闷从心里生,还从来没有这样过——司马迁爬起来,满室昏暗,他已不知身处何方,莫不是发烧惊寒,怎会阵冷阵热?尤其腹股,涨热苦楚。

隐约需要一样东西,但伸出手,仍然什么都摸不到。很需要、很需要、一具柔软的身体,而已。

无法控制,奔腾到四肢百骸,都快碎了。

想要——想要——不要书了,就想要她!

当门开了,司马迁几乎发狂一样扑上去,他的神志再昏迷癫狂也感觉出自己所扑过去拥抱的坚硬肢体正是男人——自己是被下药了!连声音都再发不出!连男人都可以!好象畜生一样!——但这种绝望的意识在性欲的洪流面前萎缩成蚂蚁,想要这个男人,好象等待了他一辈子,无所谓性别,什么都无所谓,一定要得到他,舒缓这种绝望。

他此时已经根本认不出对方是谁,因为药剂的过重使司马迁两眼通红,好比猛兽,他一下子使出极大的力气,撕扯对方的衣物——

我会补偿你的,不管你是谁,我一定会的!他心里这样恶心惊骇,但行为上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去进行动物的行为,他在像动物一样咬和摸。

“爱卿?——”

这个声音,熟悉,但没什么了不起了现在,谁都无所谓,谁都无所谓。

他的背部非常宽厚,司马迁无法合拢双臂,勉强抱得,他的皮肤在嘴里全是甜蜜香极了的味道,他的肩膀、他的耳朵、他的手指、他的每个零碎部位都发出香味,浓郁的甜蜜,好想舔干净他好想吃下他,从来没有过这样激动的渴望,药物摧毁了最后的理智。

“你是谁!”他推开司马迁,“大胆!”一掌就劈过来,非常有力的一掌,平常的司马迁一定会被劈晕。但现在,不行。他在勉强躲过那掌的瞬间,抬起了手中早已握起的烛台,高高举起,在黑暗中好象一道霹雳——原本只是防身,但现在,他一下子就挥过去打击上对方头颅。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定不是人,我是畜生!——对方在开始仍然屹立,似乎是张开手要掐碎他喉咙,但缓慢地、终于躺在了地上,依稀是伟岸的身形。

司马迁不知道怎么抱男人,他不得不这样做,不然他知道对方一定不肯让他这样做。但只有这样做,他才能活下去!现在,不碰这个人,他就会死。他扯下床上绳缎缚住这个人双手,紧紧缚牢,他也听到了对方的呻吟,但他控制不了伤害,他大滴大滴滚着汗,他吃下这么多药,本该完全丧失神志疯狂蹂躏糟蹋,但每当无法自制,他也在不停咬自己双手,啃到自己血淋淋,他已经尽量、尽他所有贫瘠的知识和手法,努力让对方不那么痛苦——

司马迁不断地吻还在昏迷中的男人,亲吻他的身体,他的每一寸,宽厚的肩膀、精瘦的腿骨、有力的手腕、甚至吮咬住他的器官,他完全把底下这个人当作了自己所有物,他必须精细地小心地像对待公主对待他,他不能明白自己为什么可以含住男人器官伺弄,他不断动用舌头和喉咙,以企图唤起他一丝情欲——这种行为,似乎能使他的罪恶感稍微轻缓,每当对方一声呻吟,他就在安慰自己,他至少没让他太痛苦。

但香气越来越浓了,药性完全地发作起来,司马迁的全身、眼珠子、连指甲盖都变成红的,他终于扶住自己器官,勉强塞入了这个被自己打昏的男人下体,这个他注定要欠疚终生的人,给他带来了绝伦的快感,几乎一进去,就已泄出,但更快地,又勃起,但更快地,又开始捣弄,他知道这一定很疼,因为自己都因为过紧而疼痛,只是疼痛催生更大快乐,他无法停止对男人的渴望,他只有一遍遍一遍遍地抽出和插入。

上一篇:凤非离 下一篇:文物不好惹

古木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