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41)

这之后——

他的动作并不粗暴,他已经经受不起他再一次的粗暴。

太史令的大腿近乎痉挛,但他万分执拗地闭合着双腿,就好象一个从未开苞的处女对于忠贞的坚守。他不断地不断地骂着、是的是的他不甘愿他从来不是甘愿的——

但他就是不哭。腿被大大撑开来,也没有哭的迹象。

“总有人会知道的——”他不带哭音,头扭在一侧,腿在拼命地发抖,他永远无法习惯跟一个男人紧密相拥,永远无法习惯让一个男人在自己的大腿上留下濡湿的咬痕,他在摆弄他、他当然知道、他在用这样的猥亵摆弄他的人生——“你我做的丑事。”

这丑事,将再也不容他踏进祖先宗祠。

武帝没有再说一个字,他带着些许冷漠投入这个病人瘦弱的身体,将他偶尔吐露的呻吟和妖娆深深埋进自己嘴唇,他本就不是要带领他领略什么**的美好,他的叫唤只增添他的兴奋残暴。

初夜总是要留下疼痛不堪的记忆,他的强大让他的私处破裂并流血。完全谈不上美好。

他疼得发抖。猛然攥住对方肩臂,猛烈摇晃,只想问个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却一再发出淫乱催促:“太紧了……腿压下来点……快松开……你在吃我——是这样,就要到了,朕的太史令,我的司马大人,骑到我身上,朕要看你自己动……”

“不要扭,现在不行,我要看你摸这里——对——再撑开——手指要弯起来,慢慢动……”

“张开来——喝下去——每滴都喝下去——好喝吗……过来,让我亲你。”

…………

“你见过——真正想保护的东西让别人知道吗?子长,你还要朕怎么说?”

…………

灯被推倒在地,光明和正义被推倒在地,于是他们就在黑暗里缓慢而无声地做爱——

就好象,这是第一次,他的羊车来了他的宫外,于是今晚他临幸了他,是他的造化。

30

“大将军,天已黑了,太史领恐怕不会回来了,不如先回府吧?”

大将军没有回应,决断间从无半点闪失犹豫的大将军,从踏进这间只能用书库来形容的狭窄居室,随手拿起一个竹简起,就再无半点指令,只是间或长叹息,或喃喃自语,或久抚额头。

“究天下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

年少得志,功高权重,生来便是长安少年们的梦想,尽管叹息也同样剑眉朗目,俊美异常,也只有这样的人物,读起这样豪迈的句子,才尤显流韵生风。

这个出入侯门帝府如闲庭信步的美男子,坐在这散发阵阵霉味的文官宅院内,久候太史令司马迁整整一日,随从不敢多话,听着自己不大懂的词句,纳闷着,鲜少露出动容表情的少将军就像被书里的什么妖精迷进去了,到现在一天都未进食,除了手上持着的一个竹简,手边还堆着厚厚一叠。

到底是什么样的奇文?

竟闻所未闻。

“富贵如可求,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

“举世混浊,清士乃见。岂以其重若彼,其轻若此哉?”

将军念这几句,便慢慢放下了手中竹简,长久地沉思着,一室的昏暗,即便点了烛火也只能照亮一方光明,窗前立着两棵青竹,虽是繁茂在即的季节,其他的竹子还没长开,它们两棵去挺拔青翠十分的秀丽,为主人遮挡了不少日晒,主人也趁兴描绘下来悬于墙上,一般的秀丽飘逸,相映成趣。即便是这样,读书人的地方,见识过一些了,这个,算最寒酸——如果能早些了解这个人,或者会成为朋友吧,亦师亦友,把酒言欢,只是现在……多了一个,好不清朗。

末了,霍少站起来,面向对那两棵青竹谈心,这英武帅气的男子微微而笑,“今日不该来啊——看了你们,才觉出自己满身的风沙。以后,也要长得更挺拔才好。”

——“霍将军?”

霍去病抬起头,看到伤痕未消的太史令大人,仍旧木板老朽,泛青的额头上留着道刚愈的口子,其他,倒不像他人口中那样不堪。即便家里大摇大摆坐进了外人,仍然不慌不忙规规矩矩行礼束立,算起来只比自己大一轮,额头眉心都有了皱痕。

相貌气度风采无一可比。远不及自己,远不配那人的盖世英伟。

那到底为了什么——

为什么会是他?——

看他素衣布履,看他寡言少语,看他一举一动沉稳有余,反不见一点青年人的活跃生动,看那神情,隐隐还藏有疲态。

“你——”他欲言又止,当看到他颈子上的青紫,反倒兀然一笑:“你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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