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昕抱住他，“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

凌云霄苦笑，“因为找你不容易。”

沈黎昕手里还拿着那棵当归，“你不是问我有什么瞒着你吗？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凌云霄攥着他的手，“你现在心很乱，我感觉的到。”

沈黎昕点点头，“你好奇为什么我能用自己的命给你加一个护身符，你问为什么二皇子和镇南王大世子相仿，都是种了控魂丹的症状，你一直在问我为什么我制毒比医术还厉害，你不解这里为什么会有一棵当归，其实答案只有一个，我是被皇兄故意放出来的。”

沈黎昕指着自己的脖子，红着眼眶说：“这儿！永远勒着一根绳子！我哪儿都跑不了！”

凌云霄把人抱在怀里，紧紧的，只有用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的这种力量，才能让他心安。虽然他说的这些自己都若有所觉，可当听他亲口说出来，才知道心有多痛，才知道沈黎昕过得有多苦。司徒玄怎么能这么狠心？把沈黎昕当成什么养？杀害父兄手足的帮凶？这让沈黎昕如何自处？内心该多么挣扎？

沈黎昕颤抖着手，紧紧抱住凌云霄，“他们的死都和我有关系，连大臣的死也和我有关系，死士和暗卫的控制也和我有关系……我这双手，早已洗不干净了……”

凌云霄闭上眼睛感觉到自己肩膀的湿意，手掌摸上沈黎昕的脑袋，他低声笑了笑，“傻瓜，他们都该死，对不对？”

沈黎昕不吱声。

凌云霄继续安抚他，“如果你不下手，死的就是你们，你忘了先皇做的事情，你哥俩把他们都杀了，算是仁慈了。”

沈黎昕身子一僵，先皇曾把自己的兄弟当作联姻的工具送给了他国做男妃，一个皇子去做男妃，倒不如说是个玩物！生死不能自已的玩物！光是这份羞辱就足以令人崩溃。

凌云霄眯起眼睛，挡住眼底的暗光，“那个二皇子，如果他当了皇帝，你说你们兄弟俩会什么下场？特别是你……”他记起那个人，皇帝最宠的儿子，一直用一直很恶心的目光打量沈黎昕，那个时候，沈黎昕才十三岁。

沈黎昕抓着凌云霄后背的手哆嗦了一下，那个常用一种恶心的眼光看自己的人，在自己禁足那段时间，有一次半夜跑来找自己，被皇兄打个半死的二皇子……如果是他坐了皇位，自己肯定生不如死！

凌云霄知道他是一叶目障了，被间接害死亲人的现实常年压着，让他根本就不会想其他的东西，只顾着唾弃自己了。

凌云霄搂紧他，闭着眼睛轻嗅着让自己心安的味道，“现在你还是生无可恋吗？还怪自己吗？还想不想跟他回去？”

沈黎昕抬头，捧着对方的脸，轻轻的亲了一下，虽然脸色绯红，可还是很认真的表情。然后一抬袖，扫灭了桌上的烛台。黑暗中，他对上凌云霄那双略带忐忑的眼睛，暗想，原来这个无法无天的人，还有害怕的时候。他轻笑了一声，低声说：“我从没想过要回去，以前觉得那里太脏，现在，我有了你！”

本来被沈黎昕关灯的动作弄得讶异的凌云霄心里松了下来，原来自己的死缠烂打终究打动了他。就在他高兴的同时，竟然的感觉到自己腰间一松，沈黎昕竟然把他的腰带扯了下来，然后把头抵在自己的脖颈处，在他耳边说了句：“抱我！”

凌云霄深吸一口气，把沈黎昕抵在门上，深情的吻了上去。沈黎昕脸皮儿薄，一般都是凌云霄死缠烂打的缠上去，有时候还会以没成亲为由被踹下床，这次这么主动，着实令凌云霄心情激荡起来。不过他一改往日用内力把沈黎昕全身衣服震碎的急性子，这次反而压着性子一点一点脱掉对方的衣衫，拇指划过那双羞红了脸色不敢看他的眼睛，轻笑，“即使没有情人盅，我也只对你的身体有感觉，即使你想死，我也追你到碧落黄泉！我种了你的毒，你要负责给我解一辈子！”

沈黎昕点点头，直视凌云霄的眼睛，“我解！”

凌云霄笑了，把人压在床上开始享受自己的大餐。

第二天没有凌云霄的比赛，他满足的抱着怀里睡得香甜的沈黎昕，美美的睡到太阳高照。沈黎昕睁开眼睛，动了动有些酸疼的身子，推了推身边的人。凌云霄皱了皱眉，嘟囔，“不多睡一会儿？”

“都什么时候了还睡？”

“身体怎么样？”

“还好。”昨晚的凌云霄很温柔，事后又泡了药浴，虽然时间长了些，可身上除了有些酸疼，没有别的不适感。依他的恢复速度，傍晚就应该好了。

凌云霄蹭蹭他的脖子，笑着说：“以后练练就好了！”话没说完腰上就被掐住一块肉，沈黎昕气的不顾对方的哀嚎狠狠的拧了一把，呵斥道：“别说浑话！”凌云霄抱着他滚了一圈，“说的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