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韵如轻笑一声:“你若不高兴,也叫十个八个歌妓来服侍吧!”
容若干笑两声:“我是正人君子,怎么会喜欢这种事,来来来,吃菜吃菜,喝酒喝酒。”
容若虽然强颜欢笑,奈何隔壁女子的歌声,萧远的笑声,声声入耳,听得人直如针扎着心一样地郁闷,偏还不敢在楚韵如面前表示不满,这顿饭吃得辛苦无比。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隔壁萧远并没有他想像中那么风流快活。
虽然时不时萧远都会发出一阵阵炫耀般的大笑,可是大笑之后,他却会用小得只有身边美丽的歌妓才可以听得到的声音迅快地说:“回去告诉大哥还有母妃,我没有事,叫他们别为我担心。”
歌妓歌声不绝,身边的乐师琵琶声不止,歌妓以手蘸酒,在桌上写:“王爷可要安排人手暗中护卫?”
“不必,只要我想联系人时,可以找得到你们传消息就可,护卫的事就不必了。如果那小子想杀我,早就动手了,你们护卫也没用。”
“王爷,瑞王殿下为王爷的安危日夜忧心……”
“告诉皇兄,我没事,那小子不安好心,我也不是好惹的,这一路我会慢慢和他斗法。你看,我能激得他远远躲开,我可以单独会见你而不受监视,就该劝皇兄相信我的能力,切莫轻举妄动,反招大祸。”
萧远细细交待完,又一手把歌妓抱入怀中,大喊一声:“来人啊!”
外头的小二应声而入,萧远从怀里掏出张银票扔过去,用大得足够传到隔壁的声音喊:“这丫头歌唱得好,长得却还不算绝色,给我把这里青楼中最漂亮的女人全找来,陪爷一晚,价钱随她们开,你们的赏钱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不出所料的,隔壁传来扑通一声响,以及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第四章 漫漫长途
见到容若忽然猛咳着趴到地上去,楚韵如失声惊呼,忙把容若扶起来,急急给他拍背:“你怎么了?”
容若脸涨个通红,好半天才顺过气:“没事没事,喝得太急了,呛着了,呛得太猛,又没坐稳,一点事也没有。”
楚韵如犹觉不安心:“真的没事?可要吃口饭,顺顺气,压压酒?”
容若早已食欲全无:“我已经吃饱了。”
“啊!我也饱了。”
“这个,咱们安歇吧?”容若小心地看着楚韵如。
楚韵如低着头:“嗯!”
“这个……”容若脑门子上开始冒汗。
“什么?”楚韵如声音低得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容若轻轻伸手,想抚上楚韵如黑亮的发梢:“今晚……”
“啊……”楚韵如头越来越低,红晕渐渐上了脸。
“今晚咱们叫四间房,你一间,我一间,凝香、侍月一间,性德一间,你看怎么样?”一口气把话说完,容若心里骂了自己上百声,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个,明明只要开了口,韵如肯定不会拒绝,为什么就是嘴皮子哆嗦着说出口不对心的话?
楚韵如一愣,眼神有些失望,脸色却又像是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好。”
事到如今,容若也无法反悔,垂头丧气地站起来,就要吩咐小二去开房。
不知何时已经回到雅间内的凝香却开口道:“皇……公子,奴婢要服侍主子安睡才是,不敢自要一间房。”
容若这才悟起,大户人家的小姐、少爷睡觉时,必是隔着帘子,有个通房大丫头睡在外铺,万一主子晚上要喝茶,要捶腿,有人可以服侍。何况楚韵如本是皇后,平时入睡,身边还不站十个八个丫头等着吩咐,现在只剩一个贴身丫鬟,已是万万千的委屈了。
楚韵如不确定地问:“是不是又不妥当?”
容若不忍楚韵如受太多委屈:“没什么,就这样吧!凝香陪着你,侍月就……”容若声音一顿,说起来,侍月是他的丫头,晚上服侍他入睡也是应当。
只是今天晚上,刚在楚韵如这边失了望,身边再陪着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心浮气躁,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呢!
容若干咳一声:“侍月也陪着你吧!”
侍月眸中光彩一黯,又深深垂首:“是。”
“那你晚上不需要人服侍吗?”从小到大,被金奴银婢围着长大的楚韵如根本不知道,这世上原来还有可以不要下人服侍的皇帝。
容若继续干笑,用手一扯性德:“不是还有他吗?”
于是,当天晚上的房间安排就已决定了,萧远住天字一号房,容若住天字二号房,楚韵如住地字一号房。
侍月和凝香早早去看了卧房,重又把床榻打扫了一遍,从马车里搬出新的被褥铺上,又点起了宫香,再端水给容若和楚韵如洗漱,再去和苏良、赵仪一起照料了一会儿容若带出来的一大堆小动物,这才各自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