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口气,捧起杯子小口喝茶。不经意的一回头,看到有人正拾阶而上。衣裳华丽,从人数十。
是哪里来的贵宾么。
我站起来想看仔细些。
那走上来的人也抬起头来。目光在空中一触,我惊得叹了一声:“啊《桃之夭夭》31BY卫风
“淮戈哥哥!”我顾不上和尘尘说,抢著迎上去。
他停下脚步,冲我微微一笑:“静静早来了。”
“是。你……”好多话堵在喉咙里,却还是只说:“你也来了啊。”
他点点头,有些疑惑:“你的座次该在上面吧?”
我嗯了一声,回头跟尘尘招招手:“我跟你一起上去----我有好多话想问你。”
他顺著我看的方向看那一桌,目光顿了一下,才跟我一起向上一层台阶上走过去。
“你那些……”
啊,我倒忘了这件事。
虽然我觉得尘尘他们能来是很开心的事,可是帝都这麽多双眼睛都看著,估眼睛没毛病的都能看出来尘尘他们长得和谁相象!
啊啊啊啊
-----我现在挖个老鼠洞钻下去还来不来得及啊!
往後人家会怎麽看我啊!有事没事儿弄了好些长相,这麽,这麽象二哥的“朋友”在身边!我的天啊,怎麽办啊!
他看著我几乎急得头顶冒烟,脸上有淡淡的笑。
和一进来的时候那个打招呼的笑容不一样,那个笑容象是浮贴在脸上,很假,一张纸似的。
这一个就真诚的多,让我一下子想起那个在书院教我剑法的大哥哥。
客套话我才没那个耐心跟他说,後面的人不够身份跟我们一起上台阶,已经在这一层上坐了。
“我有话问你,你来一下。”我拉著他一直走到柱子後面才停下:“喂,我哥究竟去哪里了?”
淮戈的脸上有些淡淡的,我说不出来的神色:“我也一直在找他,可是没有消息。”
我好多话的想说,可是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他干嘛和我哥吵架?爲什麽让他一个人跑个影踪全无。可是,他脸上那一层淡淡的,我说不上来的神情,却把我所有想问的问题都堵住了。
大概,他比其他人,都想得到哥哥的消息吧。
毕竟是和他吵架不和才离开的哥哥……他或许,会有负罪感。最起码,我看著象。
“嗯,”我捏捏衣角:“那个,算了,我们上去吧。“
他不作声,比我走得慢一点。
“你这些年还好吗?”
我点点头:“挺好的。你呢。”
他说:“过得去。”
真是比白水还无味的对话。
我和这个人是绝对处不来的。
不知道丹丹哥当年怎麽和他那麽有话说,三天小打五天一闹。
真是想不通。
台阶再高也有走完的时候,我撇下他自己归座。他上前去见礼。
靠在哥哥身边坐,拿过他的杯子来喝了一大口茶。
哥哥替我抹抹唇角的水渍:“怎麽了?不开心?”
我嘟一下嘴:“他倒来了,可是丹丹哥哥还没有消息。可是,看著他我又生不起来气,好象怪他也不合适,可是不怪他我心里又闷得慌。”
哥哥笑,给我拿了一个小核桃在手心里:“行了,别嘟嘴,回来爹爹还以爲我欺负了你呢。”
知道哥哥是故意想逗我笑,我也很给面子给他挤一个丑怪的笑容出来。
哥哥微微笑着,拿起我刚才用过的杯子,就唇,喝茶。
下面鼓乐一响,我回头向下看。
深远的殿堂里,歌舞已经开始了。
有时候我觉得帝宫的建筑都很奇妙,虽然离得远,但是下面的伶人唱了什么,却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哥哥把什么东西递到唇边,我张口吃了,才发觉是片梨子。
清甜的味道在嘴里漫开,我却突然想起:“怎么云爹爹一直没来?”
哥哥一笑:“他呀,惯会使巧捏度,肯定是预备了什么好东西给爹爹,一时不得来。”
我想了想,的确,云爹爹向来就是风流机巧,灵动非凡,想人所不能,为人所不行。
“哥,你给爹爹预备了什么贺礼没有?”
哥哥一笑不答。
我扁扁嘴:“小气,不说算了……啊,我得去预备我的礼物。”
哥哥笑着看我起来,我跟他扮个鬼脸,沿着侧面的长阶奔下去,一旁有侍从吓得不轻:“三公子慢些。”
我一路狂奔,长袍提在手里,衣带拖在身后。
把怀里那一堆符摸出来,我站在柱子后,跟管事的招手,他笑着凑近:“三公子有什么吩咐?”
“把下面的节目挪后些,我有事。”接着低声说了几句话他十分老到,一句没有多问,便下去安排。
我蹲在柱子边靠门的地方,探头向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