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飞仙(二部)(170)

这些东西都没有什么要紧,我翻了一下,看到包袱的最底下有一封信。

这是旁人给我的信,还是我要给旁人,却没有送出去的信?

信的封皮上什么也没写,信却也没有封口。我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来。

信上起首写着蓉生两个字,下面也只有寥寥两行字:你记不起来往昔之事也不用着急,只要记得你要做的事情。你要寻的是狐族族长,破解掉......

我只看到这里,忽然纸上的墨迹越来越淡,只看到后面还有死劫两个字,整张纸上已经再也没有半个墨点,居然成了白纸一张。

我吃了一惊,把这张白纸翻过来倒过去地看了又看,可是这纸上却再也没有一个字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摸不着头脑,又觉得茫然。

这信是我弄明白事情始末的唯一线索,可是才一转眼,信却不是信了!

114

“客人怎么了?”

我抬起头来,犹豫了一下:“这封信上的字,才看了一行,却突然不见了。”

他看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纸,轻声说:“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想必不是这世上的东西,不见了也不稀奇。”

“不是这世上的?”

他低头继续看他的棋盘:“客人没听说过夜来繁花,鸡鸣化灰吗?”

我似乎是听说过的,那说的是夜间鬼怪出来找热闹,一到天明时分就都......啊,我又看看自己手里的纸。

难道我竟然是个鬼?这拿是是一封......

“也不止是冥间,不是这凡世间的地方,也不止那一处。”那人一笑:“客人来历不凡哪。”

我的来历,我自己也弄不明白,可是这里遇到的陌生人,例是知道的比我要多得多。

他宽袍广袖,衣裳样子很是古雅,手里扣着棋子,那些书里写的,人口中传的高人隐士,大概就是他这一流的人物。只看他端正的跪坐在那里半天一动不动,这镇定涵养的功夫一般人可就没有。

我正这么想的时候,忽然看到他拖在地席上的衣襟,忽然动了一下。

我以为自己眼花,可是再仔细看,的确是在动。

他对我一笑,说:“孩子太顽皮,让客人见笑了。”

唔?

他自己拉高衣摆,从底下掏出个什么东西来,手中毛茸茸的一团。我的眼晴眯了地来,这......是个什么?

是个松鼠么?

不过松鼠没有这样银潋潋白莹莹的毛色吧?

窗上透进来的雪光照在他的手上,那团银毛毛更显得晶莹柔亮,十分漂亮。

我忍不住开口:“这是?”

那人微笑说:“这是我儿子。小和,来给客人打个招呼。”

那小东西在他手上立了起来,尖耳长尾,朝我叽叽叫了两声。这......是只小狐狸?

这......这人的儿子是只狐狸?那他是......

我的目光从小狐狸身上又移到这个人脸上。他的相貌,气度,穿着谈吐都不像是个平常人,难道......难道他是个狐狸菁?

我忽然想起刚才那村信上,说是要找狐族族长。

那信是写给我的吗?我叫蓉生?

我到这里来是为了找狐族?

那,眼前这一人一狐,难道与我要找的人,要做的事,有什么要紧的关联?

“客人不用慌,我这里不是什么孤坟野岭,更不是害人的妖窠狐窝。”他浅笑从容:“我不过是觉得雪深路滑,客人行路艰难,请你进来歇歇脚,绝无恶意,请客人不要见疑。”

我倒也不是全信了他的话,只不过我猜想他是狐狸菁之后,也只是有点惊讶意外,并不觉得厌恶恐惧。

“还没请教主人家怎么称呼?”

他说:“我姓姜,客人贵姓啊?”

我犹豫一下,看着窗纸被外面的雪光映的一片莹白,脱口说:“我......我姓白。”

那人一笑:“是么?原来是白公子。请用茶。”

那小孤狸跳进他怀里,灵动活泼,十分亲热的在他身上蹭了又蹭。回过头来瞅瞅我,又转身跳下地下,朝我这边走了几步。它身圆腿短,尾巴蓬松,走一走摇一摇,步子还很不稳当,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传说中狐狸菁狡猾狐媚的样子。

我犹豫了一下,向那人问:“请问这位先生,可知道狐族族长身在何方?”

他握着棋子的手停住不动,抬起手来看了我一眼。和刚才的平和疏朗不同,这一眼清亮锐利,有如剑刃般似乎能直刺入人的心底。

我微微一凛,听得他问:“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我正奇怪,这种天气,怎么有人跑到这荒山野岭来呢。请问你有何事?”

我意外之极,想不到这一路我还真是来对了!可是,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情,那人这么一问,我却答不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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