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1409)

“不怎么样,如果不是今天看到这么多案卷,我都不敢相信还有这么渣的人……我不是标榜自己的道德水准有多高啊,但泡妞和骗女人是两码事。”蔺晨新正色道。

“有区别吗?”骆家龙凛然问,在警察看来,都差不多。

“泡妞,两人心甘情愿地上床,彼此都能得到那种满足和欢愉,但把这作为攫取钱物的途径,就落了下乘了,去掉骗财的因素,这些人水平都可以啊。”蔺晨新道。

“那有办法,让我们找到这种可能的人吗?您就是此道高手,说不定这些人就在您的徒子徒孙里。”汪慎修道,一句听得蔺晨新脸色稍变,他连声说对不起,都急糊涂了。

又倒了一杯水,敬了两支烟,好话说了一箩筐,蔺团长一如开坛讲课一样,摘出一摞案卷来道:“特征含糊的暂时我不能确定,咱们就从水平最高的开始怎么样?这一摞九桩案件,我觉得是同一个人干的。”

从水平最高的开始?骆家龙差点咬了舌头。

汪慎修一咧嘴,下巴差点掉了。

蔺晨新笑了笑道:“知道你们不相信我,不过就像讲课一样,听完你们再斟酌有没有价值……对了,这里面好几桩,为什么都没有做肖像描摹,那样的话可能更容易点。”

“您还懂这个?”汪慎修讶异了下,这可是标准的刑侦的手段。而大部分刑侦手段,都是保密的。

“也就你们觉得保密,很多外行说不定都比你们的水平高点,不就是抽丝剥茧,发掘真相吗?”蔺团长不讳言道。

“那是,肖像描摹师不是那么好培养的,全市拿得出手的人,一只巴掌就数得过来,而且大部分都被用在大案要案上,这种案子诈骗金额低、受害人报案延误,很多又不愿意讲细节……所以,大部分就连肖像描摹都没有。不过如果有确定的线索的话,我们想想办法,应该能请到一位描摹师。”骆家龙道。

“我不需要,有更简单的方式。”蔺晨新随意道,他优雅地掐了烟,微笑着,像勾引美女一样看着两位警察。

骆家龙不信了,翻着案卷,九桩,时间跨度一年多,居然最近的一桩就是解南路派出所报的案,姓严的警官骗财骗色那一桩。这案子有简单的方式?不可能啊,骗子都消失几个月了。

汪慎修当过特勤,知道有些民间的奇人不可小觑,他恭敬地做了个请势道:“请团长多多指教。”

“不客气,说错了就当咱们共同学习了……从这九桩被骗色的女人来看,4月28日,受害人杨叶青报案,是隔了三个月才来报案。4月2日,大十字派出所,有位叫吴蕾的女人报案,也是隔了几个月;往前,2月19日,大南门刑警队这例,受害人刘艳红报案,也是隔了数月……”蔺晨新道。

“这种案子,受害人都羞于启齿的。”骆家龙提醒道。

“我不是指这个。而是指,她们基本都不是自己报案的,你们看,有的是家人一起来报的案,有的是闺蜜陪着报案,有的甚至不是自己来报案,这说明什么?”蔺晨新道。

“还是羞于启齿啊,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骆家龙道。

“你闭嘴。”汪慎修斥了句。

蔺晨新一笑道:“有羞于启齿的成分,可你们不觉得,他们有某种不情愿的成分,我是指,也许彼此相处很好,她们不情愿把这事捅给警察……其实你们调个个想就明白了,去掉被抛弃的成分,不管是赔上身体还是赔上存款,她们可都是心甘情愿啊。”

“也对,这说明骗子的伎俩很高超。”骆家龙道。

“好,这个点放放……我们从女人开始,这九桩案子,可能还有被骗的女人,你们看有什么不同或者相同的地方。”蔺晨新道,他端起了水杯,把发言权交给了两人。

相同点就是四例已经并案,描述的体貌特征相符,身高一米八二、偏瘦、长脸、三十岁左右……除了并案的,还有蔺晨新挑出来的悬案,被骗的女人不同、似乎骗子用的手法也不一样,有售货员、有大学教师、有开店的小女业主……骆家龙和汪慎修扫了一遍,半晌汪慎修有点难堪地道:“我们真没看出来,太杂了。”

“那我讲的搭讪学,你们就应该好好学学了……我来说吧,这些女人描述认识的地方,两个在书市、一个是咖啡馆、两人在画廊、还有三个在大学校园、加上最后一个,在花卉展上……发现问题了吗?”蔺晨新问。

骆家龙和汪慎修想想,傻乎乎地摇头。

“就没见过你们这么笨的,这都是搭讪的黄金场合啊。比如在书店里,我夹一本弗罗伊德的《梦的解析》,配上帅气的外表,很自然的品位就高了;比如在咖啡馆,要上杯蓝山,打开一页德文网页,点上一曲欧美乡村,随便一个响指,那派可就全出来了……画廊更简单,提前把展方的资料恶补一下,开展时候找个傻妞优雅地装逼就行了……校园呢,那就更容易了,图书馆、操场、公开课,都是绝妙的搭讪场所,还有花卉展,就是被骗的那位杨叶青,随便讲几句梅兰竹菊,差不多就能勾搭上这号卖花的。”蔺晨新道,敢情是三句不离本行,先看怎么勾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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