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472)

不过要打了,可就凶了,余罪挨个看过,警容不整的,吧一耳光;喝得迷糊的,咚一脚;耳朵上别根烟的,吧唧又是一耳光,虽然不重,可就如当年一帮劣生站在训导主任面前一样,教训你都不需要费嘴皮子。

收拾了几个人,威风立现,余罪挺着胸吼着:“从今天开始,老子就是羊头崖乡派出所所长,无故旷工的,滚蛋;不服从命令的,滚蛋;通知今天没来的,不想来,滚蛋。都滚蛋,妈的派出所正好解散。”

这话说得快意,余罪得意地一瞅,走了几步,回头时,那些协警眼光迷离着,向院门外看,那是狗少驾车回城了,余罪笑了笑道:“想幸灾乐祸没那么容易,他要能开除了我,老子得好好谢谢他。”

这把众人给雷得,面面相觑,只见得这位新所长进了酒场,哗地蹬翻了桌子,不一会拿了瓶未启封的杏花村出来了,就着牙口一口咬掉了瓶盖,仰头猛灌一口,咂巴着嘴,又加了一条新命令:

“以后谁上班时间喝酒,滚蛋。”

说罢,大口喝着,一脚踹开了所长办,进去了,众乡警迷瞪着眼,心生凛然之后,又齐齐哭笑不得。

第四卷 《乡警也疯狂》

第01章 乡警乡民

一眨眼,元旦就过去了。

又一眨眼,春节就快来了。

时间就像羊头崖山上的北风,一眨眼就过去了,转眼间,余所长在羊头崖乡到任已经快足月了。这乡派出所也有个好处,穷得连犯罪分子也没有,其实大檐帽在这种地方相当于太监娶的老婆,纯粹是摆设。不但没用,而且闹心。

如果非要找用处,也有,在激化警民矛盾方面有时候还是挺奏效的。

不过对于余所长还是有优势滴,起码这儿和省城相比,离汾西老家近;起码这儿和以前工作的地方相比,毛贼是没有、大盗更没有,省心。于是这到任这一个月呀,三分之一时间在老家,三分之一时间在市里,找同学玩,会林姐姐,搁这地方顶多呆了不到三分之一时间。实在没事呀,闲得蛋疼,偶尔接案也是你家狗咬我家鸡,他家驴拱了我家院门之类的烂事,这种事戴大檐帽的警察根本不像别根烟杆的村长管用,你调解两天解决不了的问题,人一嗓子就办了。

所以余罪觉得这种地方无为而治就是最好的办法,警务才有了多少年?而约定俗成的规范在这里已经多少年?孰轻孰重一看便知。他也乐得清闲,来了坐坐,溜达溜达,偶尔去乡政府和那些党的基层干部聊聊,一个月来,混得已经是很熟了。

羊头崖乡的地理位置特殊,群山夹峙,公路都在谷地,沿公路三十多公里,一半是人造林,一半是天然山。这里几乎是太原市的环境屏障,山外就是一望无垠的黄土坡,让所有警察以及乡领导都恐惧的地方就在这片森林上,每年大小都要发生几起火灾。只要起火,乡长立马撤职,派出所立马走马换将,三换两换,没人敢来了。

这叫“负领导责任”,这么说起来,余罪好容易当了个官,就来了个官不聊生的地方呐!

村口就树着以派出所名义刷的标语:见烟就查、见火就罚、成灾必抓!

警民矛盾就搁这儿来的,成片的庄稼地,麦秸、玉米茬、高粱秆,烧火积肥是几千年的传统,因为自己家地里烧火就被抓,老百姓谁能理解啊?理解不了就闹。余罪到此才知道,上一任所长出事是去年春天因为失火,悍然下令抓了村里一个七十老头以儆效尤,以纵火嫌疑人关押到看守所,可看守所也不愿养这号人,关了一个月打发回来了,放回来第二天,老头悍然到乡政府后头放了一把火,又烧了半边山。

他说了,林子还是老子种的,关你们鸟事,此话一出,备受封山苦恼的村民齐齐支持。

结果是老头判三缓三,现在回家了。乡长和派出所所长,齐齐被撤。

就即便是法制在这里,也得拐个弯走,有些事听得光怪陆离,见得哭笑不得,这种事对人精神承受能力的考验可比单纯的黑白对错要难多了。

“所长,出事啦……所长,出事啦……”

又出事了,派出所民警李呆嚷着奔进院子里来了,余罪在办公室正看着乡志,伸头问着:“呆头,又怎么了?”

“出事啦,所长……村里不知道哪个小屁孩,把您的车划了。”李呆咧着嘴道,很难相信说话不利索的这位,是为数不多的一位正式民警。

余罪翻了翻白眼,知道自己还没有融入这个团队,自从上次揍了狗少李逸风一顿,那货一个月没来,而派出所这几位民警协警,明显又是跟他穿一条裤子的,处处给他找不自在。所里的指导员王镔,请假月余,到现在余罪都不知道去哪儿了。如果不是亲自来,都没法相信这个摊子能烂到这种程度,相比这儿,反扒队绝对是纪律严明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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