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89)

美女一笑,还以为他有藏娇之志,而无包养能力,刚要劝时,汪慎修来了句更猛地:“别误会,我连今晚的酒钱都没有。我在广州已经流浪十几天了。”

那美女一愣,马上明白了,自己的情感被人免费享受了,怪不得这家伙身上有馊味。她腾地起身,一杯酒朝汪慎修脸上一泼,杏眼圆睁、倒眉含忿、朱唇轻启、贝齿紧咬、妍态尽失地雷霆一句:

“一毛钱没有来夜总会泡你姐!?等着吐血吧你。”

咬牙切齿,几乎有抄着酒瓶砸他脑袋的冲动,汪慎修坦然待之,准备闭目以受。可不料那美女姐姐下不了手了,虽然是个穷光蛋,不过是她见过最懂情调和最尊重她的穷光蛋。

她哼了哼,高跟鞋响着蹬蹬蹬出了门外,重重地一拍门。汪慎修听到美女姐姐气急败坏的叫声,跟着听到了趿趿踏踏的脚步声,然后嘭一声门开了,进来五六条大汉,半圆包围着他,个个虎视眈眈,一言不发,盯着他。

“甭费劲了,报警吧,好歹爷也有个去处了。”汪慎修面不改色地道,吃了个果盘,喝了瓶酒,陪了陪妞,应该不至于被灭口。

没有吭声,又过一会儿,来了个中年男人,像是夜总会的经理,盯了汪慎修片刻,手指一勾,那几位大汉把汪慎修摁着,衣服、裤子细细搜过了,除了烟和一部卡片机,一无所获,果真是个装土豪的土逼,老板回手就扇了领班一耳光。

汪慎修懒懒地欠身道:“别看了,里面就存了一个电话,想要钱,你们自己打过去朝他要。要么报警,抓我走啊。”

一打过去,那求援的一来,自己得解脱了,汪慎修的如意算盘打得很精,可不料有些事是想不到的。那经理似乎并不着恼,笑着道:“不用你教,我们有自己的解决办法……对付你这种人还需要惊动警察,太小看我们了。”

那人一收手机,一摆手,径自出了门外,手指勾着服务生安排着什么。而房间里,噼里啪啦通、噼里啪啦通,很有节奏地响着,像DJ的鼓点,偶尔还夹杂着某人吃痛的呻吟,不过被悠扬的音乐掩盖住了。

白吃白泡妞都是这个下场,享受过了,让你难受难受,不揍你一顿都对不起帝豪的名头。

过了好久,经理感觉差不多了,进了门,那几位住了手,拎着汪慎修到了经理面前。一顿痛揍让汪慎修全身发疼,站着腿都有点哆嗦。这帮人让他想起了警校那帮同学,下手一个比一个阴损,净往两肋和后背招呼,这打法,怕是得让他疼好几天。

“你在这儿消费了九千八百八,揍你一顿医药费抵消三千八,还有六千,慢慢还啊……我这儿六层,十二个洗手间,麻烦你给我做好清洁,有地方不干净了,有人教你怎么做……看住他。”经理撂了句,走了。

这个结果就是汪慎修始料未及的,他被带到了一间卫生间,面前撂了一个拖布和捅。而且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肌肉男在看着他。

人在屋檐下,这头怕是不能不低了,拖完了一间,腰酸腿疼的汪慎修望着格子窗外的天空,无比泪奔地祈祷着:

“敬爱的组织,原谅沦落风尘的我吧……你们可以不接纳我,可别不来救我啊。”

第40章 意外相逢

正月十五的花灯还闪烁着的清晨,熊剑飞早早从三元里的某处桥洞钻出来。先到不远处的菜地左近找了个稍微干净的池塘洗了把脸,顺手揪了几根葱,拔了两根菜叶,裹着葱边走边啃,对他来说,早饭时间开始了。

桥洞下的家不用收拾,那是鸠占鹊巢,不知道哪位流浪汉前辈留下的。前行的方向是火车站,那儿每天都有数十列火车的货物需要装卸、搬运,只要有力气,搁那地方就愁没饭吃。最关键的是那地方只看你力气,不看你的身份证,而且工资现结,虽然低了点,可正适合他生存所需。

走在大街上,早起的居民偶尔有和熊剑飞碰面的,一准是吓一跳,赶紧躲着走。南国不管男女身材都偏偏瘦偏小,顶多有熊哥半个人那么粗,而且就熊哥这反动长相,别说普通人,就街上的烂仔都不敢招惹。

这样子余罪曾经给他下过个定义,叫:虎背熊腰山猪脸。

因为这事,他和余罪打过一架,从宿舍撵到操场,然后两人回来个个鼻青脸肿。后来格斗对抗时大家才发现,余罪手快手黑,而熊剑飞手重手狠,这两人对一仗怕是半斤八两。那次打架结果不明,不过两人成了哥们。

“哥们”这个词在熊剑飞看来不是滥用的,他爹就是火车站的装卸工,儿子继承了老爸所有的优点,睡着是打呼噜磨牙、醒着是放屁搓脚丫,这德性让他成为进学校后最耀眼的另类。余罪虽然嘴损,可却是第一个不嫌弃他的对手,在他不断改变融入这个集体之后,最初的对手反而成了最好的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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