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行(246)

我迷惑着,看着他轻轻抚上我的脸,麻痹地面颊上带来一片奇怪的麻痒,他叹着气:“哎……怎么醉成这样……”

他晃动着。周围的景物都晃动着,上方的床幔也晃动着,我看着那些晃动的东西,迷蒙间,看见了飘扬的粉红色的帐幔,和那摇曳的金色的吊灯上的琉璃灯盏,琉璃地灯盏在我面前不停地晃动,晃动……

有人扶起了我,喂我喝汤,那温热地汤水让我麻木的舌头渐渐恢复了知觉。我抚住了额头。沉重地眼皮无法抬起。

“沙……是你吗?”朦胧中,有人在远方问着。昏暗地世界里。是淡淡的橘色地光。

“如果不是你……那你又是谁?”

越来越轻的声音,越来越深的黑暗。我陷落在里面,身体在空中漂浮,如同浮萍一般随水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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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有点痛,我坐了起来,口干舌燥,抱住自己的脑袋让自己慢慢清醒。

醉了,这次真的醉了,很久没有这么好好醉过了。

眼前很亮,我睁开了眼睛,是淡黄色的微微透明的帐幔,不是我的床。往左边环顾,依然是帐幔,是一张圆床,怔了怔,这好像是水东流的房间。

再往右环顾,不远处是隔断外屋的珠帘,和那一层又一层的纱帐,手从膝盖上滑落,却碰到了一只手。

惊了惊,侧下脸看去,月牙的袍衫,如墨的长发,还有那金色的系发丝带,是水东流。

他静静地坐在床下的台阶上,趴在我的枕边,如墨的长发遮住了他的面容,那如丝缎一般的长发铺盖在他那月牙色的华袍上,顺着他的肩膀而下,游弋在鹅黄色的床单上,就如同一条溪流娟娟而下。

金色的发带垂挂在他身体的两侧,细长的刘海下隐隐可见他长长的睫毛。

手忍不住抬起,但咬了咬唇再次放下。往床边挪动准备下床。

忽然,沉睡中的水东流动了动,扬起手抓住了我离他最近的右手。那温热

让我的心跳渐渐加快。我有点紧张地看向他,他缓无声的房间里是他衣衫摩擦的沙沙声,他埋在长发下的容貌渐渐清晰。

长长的睫毛缓缓打开,便是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眸。

“你醒了?”水东流从床下的台阶上坐了上来,坐在我的身边,微笑着扬起另一只手似乎要来触摸我的脸,我抽出在他手中的手就后移了一段距离,戒备地看着他。

他的眼中带过一丝哀伤,随即再次扬起了微笑:“我去给你拿水。”

见他起身离开,我一肚子问号,他一个国主对我这么好做什么?大可让宫女来服侍我。

有问题!有阴谋!

一阵清凉的风吹入房中,我顺着风望去,看见了大开的窗户。想了想,便起身下床,跃出了窗户离开水东流的房间,离开那张让我浑身发冷的圆床。那张圆床让我想起诛杀班婕舒的那个晚上,有着我太多太多不想想起的回忆。

浑身的酒味让我难受,干脆到乾清殿洗澡去。

从老地方里跳进去,就开始脱衣服。

脱到一半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另一个人气息,我望进了黑暗,沉声道:“谁?!”

“呃……月,好巧,我们一起洗啊。”黑漆漆从黑暗中晃了出来,淡淡的月光照亮了他闪亮的眸子。

我停下手,然后双手环胸地看着他,地上还有我脱下的马甲:“你躲在那里偷看做什么?”

月光下的黑漆漆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走近我的身前,脸上是淡淡的红晕和尴尬之色:“我说了你可不准笑。”

“说吧。”

“我……想看看你到底是男是女。”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胸前,脸红了红立刻撇开了视线,“既然你有……那个,那应该是个女子……”他说到最后声音开始发虚,“会不会是塞了两个包子?”他摸着满是胡渣的下巴,一脸认真。

我听见差点气歪了鼻子。

黑漆漆再次转过脸看着我:“说实话,月,你一点都不像个女人,哪有女人这么……这么……”他拧着眉,皱着脸。

“这么什么?”看见黑漆漆吞吞吐吐就来气。

“这么……随便。”他抿了抿唇,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月,我必须要给你上课,听着,你作为一个女人不能随便碰男人,不能靠男人太近,更不能随便亲他们,男人是很危险的,他们会变得非常禽兽,他们只要看到你的美貌就已经想入非非,更别说你还主动投怀送抱,月……”

“黑漆漆!”我冷声打断了他,“听着,我很严肃地告诉你,我无论做什么,都是认真的!”

黑漆漆怔住了,我严肃地看着他:“我不是随便!或是好色!我做这些都是有原因,有目的的。就像你!对不起,当时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让你冷静下来,因为当时你把我也当成敌人,而且情况紧急,反正亲都亲了,我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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