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空被她这番言论弄得哭笑不得，谁说听了佛经就要做和尚、尼姑的？照这样的话，不知道多少人都是和尚、尼姑，不过他也不跟她分辩。只是笑笑答：

“那我向风公子另寻书籍。”

“嗯。”

最后，尘空向风临月借书。风临月把书房位置告诉他，让他自己去寻。想看什么书，自己拿。

白阿妩兴致勃勃地陪着尘空去书房了。

风临月、白紫陌、白玉笛则在院落里，练功、摘菜、防守。

咚咚咚——

到了午前时，院子门突然被拍得直响。

他们互相望了眼，最后风临月上前去开院门。

“桐叔？”当风临月打开院门，看到院外是自己族里的老人时很是意外。

“月少爷，您真的在这里啊。赶紧，赶紧随我回老宅吧。”桐叔见到风临月似乎松了口气，不过随即又紧张起来，拉着他的手臂就要走。

“桐叔，等等——”风临月伸手拉住桐叔，询问，“桐叔，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他记忆里的桐叔可是很少这样子的。

“月少爷，是老太爷出事了。”桐叔回头焦虑地说道。

“祖父？”风临月的眉头重重地皱了起来，他跟祖父的感情并不好。事实上，当然父亲违背祖父的意愿娶了母亲后，便与族里隔阂了。直到父母去世，祖父才后悔。更想弥补做为孙儿的自己，不过他的弥补方式，风临月却不苟同。祖父和族里的族长要他继承未来的族长之位，也引得族里其他年轻人，像堂兄风临厥对他充满敌意。甚至是派杀手来刺杀他，也才引出后面的一堆事。

“祖父身体一向不错，怎么会？”风临月有点不相信，记忆里的祖父是威严的。总是板着一张脸，但同时身体也是硬朗。

“哎，都是厥少爷的错。”桐叔突然重重地叹了口气。

“风临厥？”风临月一听，立刻警觉起来。这风临厥不是被那蝙蝠妖所用，怎么会回族里？是他，还是那个蝙蝠妖？想到在小倌馆里见到的少年凄惨状况，他现在也担心起来。

“风临厥回去究竟做了什么？”

“月少爷，一言难尽。你还是先随我回族里吧，马车已经在外候着了。”桐叔催促道。

风临月想了想，决定跟他回去。而族里的事情，他并不打算告诉白阿妩他们。毕竟这是他的家事，没必要把他们牵扯进来。

“桐叔，你先等一下。我跟我朋友说一声。”

风临月对桐叔说，然后转身进院。向白紫陌、白玉笛说族里有事情，他要离开几天。同时请他们转告白阿妩、尘空，自己则离开了。

“回族里？”

白阿妩、尘空从书房里挑了两本诗书、话本，一出来就听白紫陌、白玉笛说风临月回他自己的族里去了。

他们相视一望，发现对风临月其实知道的还真少。

“难道是他族里出了什么事情？”尘空问。

“不太清楚。不过风公子说略几日，他就会回来的。”白紫陌答道。

“好吧。”白阿妩点头，“既然他这么说，那就随他好了。”

接下来的几日，风宅里，书声朗朗。

尘空将读诗书做为跟功课一样的必修，不过他声音清冷，读出来的诗自有一番韵味。

白阿妩喜欢躺在摇椅上，听着尘空朗读诗文。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十六君远行，瞿塘滟滪堆。五月不可触，猿声天上哀。门前迟行迹，一一生绿苔。苔深不能扫，落叶秋风早。八月蝴蝶黄，双飞西园草。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早晚下三巴，预将书报家。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

“这首诗是什么意思？”白阿妩听这首诗，感觉前面挺美，后面却挺悲凉，一时间好奇地问。

“这首诗是写一对青梅竹马长大后成为夫妻，后来丈夫出征，妻子望归的情怀。”尘空为白阿妩解释道。

“难怪前面美，后面凄的。”白阿妩点了点头，或许是怀孕的关系，她觉得自己这些日子也变得容易伤感不少。她抬头望着尘空，对他说：

“青梅竹马真是美好，就像你跟那个宋什么汐月来着，算不算是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她说着，难掩醋味儿。但更重要的一点，她觉得自己是妖、尘空是人。有些遗憾不能与他像普通的青梅竹马一样长大，分享彼此年幼的时光。

尘空听着她酸酸的语气哭笑不得，这算吃哪门子的醋么：

“我和宋汐月小时候都没见过面，根本不是什么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