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空面色不变，举起金钵直罩巨蟒。

身体受伤，白阿妩没能利落地再次避开金钵。反被金钵射出的光芒照个正着，

“啊——”

白阿妩感觉到身体受金钵佛光控制，正一点点在变小，要被收入金钵之中。

完了，难道今天真要栽这和尚手里了？

“法师，请手下留情。”

就在白阿妩后悔自己轻视了尘空的法力后，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她眼睛一亮，呼道：

“姥姥，救命啊。”

尘空见到一个白发白须白衣的老婆子突然出现在旁边，她面色慈祥，且身上的妖气几乎全消。不由得一怔，倒是停下了收白阿妩的动作。

白阿妩倏的一下从金钵佛光里脱离，变回人身跌坐在旁边，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

好险，如果不是姥姥突然出现，自己就死定了。

“姥姥——”白阿妩抬头望着老婆婆。

老婆婆朝她点了点头，转身，望着尘空。

“法师，请您手下留情，饶过小白蛇。”

“你是何妖？”尘空皱眉打量着老婆婆，他能感觉到眼前是个很厉害的妖。只是如果没看错，她已经快修行成仙了。

“小妖乃是长白山里的人参，得万物滋润、天地精华，同日月修行。目前还有七七四十九天便可成仙了。”老婆婆平和地说道。

“既然已快成仙，何不留在山里继续修行？为何出现在此处，阻拦贫僧收妖？”尘空俊脸沉着，质问道。

“法师容禀。”老婆婆朝着尘空一作揖，“此白蛇也是修行于长白山，且它心性本善。修练过程里不曾害过谁性命，还请法师饶过她。”

“既是妖，就该在山里修行。跑人间来做什么？且她言行举止不堪正经，以言语、色相迷惑人类，就该受罚。可她不但不接受惩罚，还打伤了道士，罪加一等。”

“分明是那个牛鼻子道士先上门挑衅的。”白阿妩在旁边不服地说道。

☆、第十七章：姥姥现身（下）

“阿妩——”

人参婆婆朝着白阿妩一睨眼，对方立刻收了声，乖乖站在她身边。

“法师，白蛇心性尚未定。所以小妖才没反对她到人间，就是希望她能够多见见人类的人情世故。早日悟通，能够放下玩心，回去修行。”她又对尘空说道。

“只怕她辜负了你的好意。”尘空对白阿妩始终抱有一种推拒的心情。

白阿妩在旁边怒目相对，这个臭和尚白长了一幅漂亮的皮相了，一点都不可爱。

“不管怎样，请法师手下留情。让小白蛇能够继续修行，日后能够成仙。”人参婆婆朝尘空恳求道。

“你如此为她，她恐怕却不会领情。”尘情望着一边直瞪着自己的白蛇妖道，“贫僧早已好言相劝她回山修行，可她却答成仙不是她的目的，她宁愿为妖……”

“阿妩，你——”人参婆婆瞪着白阿妩，这孩子也太不着调了，这话也能对收妖和尚说？

白阿妩吐了吐舌头，她也不知道这和尚如此难缠啊。不过到现在，她越觉得不能轻易放过他。哼，臭和尚，敢收她。还敢在姥姥面前告她状，她决定了，一定要缠死他、缠死他、缠死他，直到他缴械投降为止。

“法师啊，您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吧。阿妩真的是条善良的妖，至于伤了道长一事，我代替她道歉。可是如果您真要收了她，那她两千多年的道行就全毁了……”人参婆婆继续恳求着尘空。

尘空看人参婆婆的样子，加上对方是纯吸天然之精华修行的，眼见就要成仙了。以后再遇，就得唤一声上仙了。倒也不好与她为敌，再仔细想想，虽然这白蛇妖言止媚行，但比起那些残暴的妖，的确算是颇为善良了。最重要的一点，他知道自己收她，除了担心她继续媚相惑人、伤了道长外，还有，就是她对自己的缠纠。

尘空沉默了好久，才看了眼白阿妩道：

“你好自为之吧，如若下次再犯，贫僧绝不再留情。阿弥陀佛——”

话落，尘空转身离开。

“多谢法师。”人参婆婆赶紧道谢。

白阿妩朝着尘空背后吐舌头，却被人参婆婆一瞪，赶紧拉着她撒娇：

“姥姥，幸亏你来了，否则，我小命就要交代过去了。”

“你呀，让你留在长白山修行。你偏要到人间来，这里有什么好的？那些人呀，有时候心比妖魔更难猜、更坏，更别提还有对咱们虎视眈眈的道士、和尚、收妖师。阿妩，你就随姥姥回长白山去吧。”人参婆婆对白阿妩说。

“姥姥，您别担心。”白阿妩拉着人参婆婆的手轻晃，“阿妩有分寸的，再说，您就快成仙了。您若离开后，那长白山，我还有什么可挂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