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臭和尚……”

白阿妩哑着声骂尘空，然后心一横，头猛地往他脸上一撞。张大嘴巴就往尘空的嘴巴上咬去，哼，我咬死你这个臭和尚。

嘴唇吃痛，尘空的神情一下子清明过来。见到被自己掐着脖子，却张嘴咬自己的白阿妩。他惊得一下子松开了手。

“咳咳咳……”

白阿妩咳嗽了几声，直立起身体，纤手指着尘空大骂：

“你个臭和尚，你既是没收成我，也不用掐死我吧。亏我先前还救你，早知道就该放任你去死……”

尘空伸手抹去唇上的血迹不语，他被震住了。被自己震住了，刚才他居然像是被魔附身一样，思绪、动作完全不受自己支配。在他身边的幸好是这个妖，要是普通人。那他岂不是真的会害死人？他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手，只觉得完全无法接受了。他一个佛门弟子差点真的就杀人了。

“喂，和尚，你刚才的情形好像陷入梦魇的样子。”见尘空久不语，白阿妩对他说。“我听你昏迷时在呼唤爹娘，难不成你父母就是你的心魔所在？”

“不关你的事。”尘空冷冷地看了眼白阿妩，转身就走。

“唉，我说你个臭和尚也太过份了。怎么不关我的事，刚才你差点杀了我。”白阿妩跺脚，然后赶紧跟在他身后。

“你父母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跟妖有关吗？说出来听听。”白阿妩一路喋喋不休。

尘空握着佛珠的手捏得更紧，手背上青筋直冒。

“都说医者不自医，我看你们佛家也是渡人不自渡。”尘空不说话，但白阿妩却丝毫不停口。“否则，你怎么解不开自己的心魔？”

尘空的脚步倏地停住了，白阿妩的话直戳他内心。没错，他就是被儿时的记忆所困扰。被父母惨死的画面所束缚，他想报复，可是那野猪妖当初已被师父所收。他找不到办法，无法放自己心自由。

“如何解开心魔？”尘空突然转身，目光直直地望着白阿妩。

白阿妩差点撞上他，赶紧停步。

“什么？”白阿妩指着自己，瞪大了眼睛，“你居然问我如何解开心魔？”

尘空被白阿妩那怪异的目光看着皱起了眉头，是自己糊涂了，居然去问妖。他转身又往前面走去。

“等等——”

☆、第三十章：相处改变

“尊上，您没事吧？”黑蛇妖带伤回到自己的洞府，一个着青衣的女子就迎了上来，扶住他。

“无碍。”黑蛇妖苍墨摇了摇头，“只是被那臭和尚的佛珠给伤着了，休息两日就好了。”

“那就好。”青衣女子是一个眉眼冷酷的青蛇妖，她扶着苍墨坐到铺着虎皮的座位“尊上，那您的大业？”

“可恶，都是被另一个雌蛇妖和臭和尚给搅和了。否则，本尊已吞食满七七四十九个人。”苍墨气得一掌击在椅背上，脸上的蛇纹越发狰狞。

“另一雌蛇？她如何与和尚在一块儿？”青蛇倒对苍墨提到的蛇妖起了兴趣。

“谁知道，更怪的是那和尚居然出手救她。真是可笑之极。”苍墨忍不住冷笑。

“尊上，您说，会不会那和尚被她给勾|引了？”青蛇说道。

“管他是否被勾|引，只要阻碍我成魔的，通通都要除掉。”苍墨眼睛一眯，迸射出阴冷残忍的光芒。

青蛇点了点头。

“青影，你出去帮我找十个人来。最好是童男童女或处|子，他们的血液跟灵魂都比较纯净，我若吞食了他们。功力必会增强，而且添加孽罪，会让我更快步入魔道……”过了一会儿苍墨对青蛇吩咐道。

“是。”青蛇点头。

“哼，至于那个雌蛇妖跟臭和尚——”苍墨冷笑道，“等到本尊成魔之时，便是他们的死期。哈哈哈……”

……

月色很柔，朦胧里温柔又神秘。

白阿妩在山间偶发现一天然温泉，如获至宝。她头以下变回原形游入温泉，欢畅地激起浪花朵朵，只觉得怡然无比。

玩了一会儿水后，白阿妩回头看着远处，那个已经打坐一天一夜未定的尘空。不由得升起了捉弄之心，她破水而出，一扭一扭地游向尘空身边。

尘空感觉到白阿妩的靠近，但是他依然没有动。双目闭着，沉思着。

那日蛇妖说他无法改变过去，就应该去降服更多坏妖。免更多无辜之人也如他父母般被坏妖伤害。这话师父也对他说过，他知道这都是对的，可是却始终过不了心上的坎。

“还在想呢。”白阿妩游过去，轻轻往他的耳边吹气。

做和尚多麻烦，你还是还俗吧。那样，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也没有清规戒律束缚，多自在。”尘空眉头皱了皱，却依然不曾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