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锅(1010)

“呸……”唐大头怒目圆睁着,丫的,不是不说,而是真说不出来,甚至于根本还没明白这其中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刃一摆头,回头看看齐树民,似乎是最后请示,这个半开水浇人的方法太过阴毒,传说中是FBI对敌特使用的刑讯手法,温度控制的好的话,不起泡不烂皮,不过一凉一热一灌,那滋味恐怕比毒打好受不了。齐树民面无表情,阴森森地看着唐大头。这架势是动了真怒,不死不休了,连刃一闭眼一挥手,俩手下端锅的朝着唐大头腰部以下,哗声浇了上去。

惨嚎的声音聚起,连连的惨声叫得人心头发瘆,吊着的唐大头如遭连续的电击,惨叫着身体痛苦地扭曲着,捆着双手拉着粗大的吊杆哗拉拉直响,挣扎着两眼如血,用尽全身的力气晃着身体要冲上来拼命,这是神志有点丧失之后的挣扎,一挣扎被绳子一拉,头一歪,疼昏过去了。

惨相,惊得几个人面面相觑,掘坟盗墓死人白骨倒不怕,活人这个样子倒是看得人心下发虚。

“民哥。”连刃看着吊死猪一般的唐大头,这一番折腾足有半个多小时了没问出一句话来,有点心下无着了,问着门口坐着的齐树民:“这草包是不是真不知道呀?”

“不可能不知道。”

齐树民起身来回踱着步子,有点狐疑了,嘴里喃喃地说着:“货肯定还在太原,真他妈没想到截咱们货的就一直在咱们身边,这俩个王八蛋一个截货、一个吞钱,把咱们兄弟害惨了……现在就剩这么点指望了,一样也找不到,咱们拿什么跑路……继续……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阴森森的屠宰场,隐隐的传来了像夜枭悲鸣、像孤狼夜嚎的惨叫声,阴云掩去了最后一丝星光,似乎不愿意目睹这种人与人之间的罪恶……

…………

…………

清晨,老城区将军巷口停着几辆警车,巷内百米开外的一座老宅之前拉着警戒线,老宅院里,几位警察和便衣模样的在指指点点地说着。

“……嫌疑人应该是翻墙进来的,根据地上的血迹和送往医院的伤者判断,当时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翻墙的动静惊动了屋里的女主人,身着内衣秋裤出来一看究竟的时候,被嫌疑人重物击打脑部导致昏迷,现场留下五个人的痕迹,除了男主人、女主人,应该有三个嫌疑人,在打伤开门的女主人之后,三个人随即冲进卧室,绑架走了男主人,男主人的衣裤还留在卧室……这个地区的人员成份较杂,住所外部可能的痕迹已经无法提取……陆队,像是个老手干的,翻墙的时候墙头只留下了半个掌印,伤人是一击而中,绑走人连左邻右舍也没有听到较大动静,很专业啊……不排除持有武器的可能。”

身着一身白大褂的三队法医在现场勘查报告上写着寥寥数语,几句评价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法医的工作领域里只有受害人和嫌疑人之分,说完了看看仰着头的陆队长,正盯着三米高的围墙发愣,似乎不太相信是攀墙过来的,那边还有一位蹲在地上,看着墙角一隅的一堆烟屁股。法医一问,蹲着的简凡接上茬了:“不是尾随进来的,是一直等在这儿……”

“嗯,同意,那样的话就应该蓄谋已久了。”法医说着,对于这个细节没有置疑。在报告上签了名,递给旁边的陆队长,陆坚定收着安置着:“你们回去吧,告诉你们高队,重案队接手了,受害者是我们一位线人,我们追查要更方便点。”

随着法医的出来,外层的警戒线撤了,三队两辆警车鸣着笛开着道驶离了现场,不明真相的一干住户在窃窃私语着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重案队张志勇在外层又编着这家遭贼了的瞎话,打发着围观的群众。

“简凡呀,你确定是这几个人?”陆坚定狐疑地问了句。就剩俩个人了,简凡弯了半天腰支起身来,点点头。

一击直中要害,和盛唐的袭击何其相似,简凡心里隐隐的不详之感更重了几分,昨夜把菲菲送到急救室就报了案,忙活了大半夜没顾得上合眼,上午又来了案发现场。所幸的是菲菲经抢救脱离了危险终于让简凡长舒了一口气。不过这肯定不是这伙人仁慈,而是目标根本不在菲菲。

“不对呀?省厅提供的线索,齐树民和连刃应该离境了,难道?”陆坚定怀疑地问着。

“陆队,这是一个团伙,不一定非要齐树民亲身实施,况且,现在已经过了两个月,他们要是偷渡回来,不行呀?”简凡道。

“那下一步咱们怎么办?”陆坚定问。

“怎么办?现在送上门来了,还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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