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锅(1108)

杨红杏没说话,扭捏着不走,像要不回欠债不罢休似的。简凡一刹那确定了自己欠的是什么。四下看看,俩人正处在长治路拐弯人行道上,一面不知道是哪个单位的铁艺栏,一面就是大街,身边是匆匆的行人和过往车辆,压低着声音凑上来说着:“这儿人多……这事得没人了才好办……”

鬼鬼祟祟的说着,佳人在侧即便是推倒也不会客气,只不过时间地点有点错位而已。弱弱地凑在杨红杏颈项间的时候,闻着微微的体香,简凡也拿捏不准该不该啵一个。而杨红杏却是不理、不睬,不说话,只是眼晴里含着一份鼓励、一份暧昧、一份相知地看着简凡,而且好像也不准备走。

简凡侧头深吸了一口气,压低了低伞,然后倒金山一般地转过身来,直看着杨红杏闭着的眼,微微启着唇,轻轻地、然后脖子一紧,被杨红杏揽着,又重重吻上了……不知不觉小红伞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手了。骨碌碌滑到地上,滑出去很远,俩人在雨中拥吻着依然浑然不觉。

冰冰的凉凉的红唇之后,是火热、是香甜、是滑润,是欲拒还迎的生涩,如饥似渴如饮甘冽的简凡肆虐着,忘情着,徘徊着,吸吮着。

杨红杏悄悄睁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简凡依然是忘情地吻着,那一道已经成了褐色的伤疤就在眼前,杨红杏两眼一酸,潸潸流了两行清泪和着雨水无声无息的消逝了,跟着闭上了眼。溶化在这拥抱着的温馨和热吻中的激情里。

长街、雨幕,只剩下了这一道最靓丽的风景……

第五卷 浮世起与落 第99章 去伪不存真

骚动……骚动……人群在翘首期盼地骚动。

准确的时间是八月六日,准备的地点是太原武宿机场,更准确一点说是在停机坪不远航务通道外围着的一群人有所骚动。

今天的乘客颇觉得机场有点异常,沿着机场路十步一人、百米一车,人是警察、车是警车,机场的航务通道是黑衣黑帽全副武装的特警组成了护卫队,仿佛第三世界的恐怖份子降临了一般。而被堵在航务通道口上的一群人,穿着马甲的、穿着工装裙的、扛摄像机的、拿话筒的,偶尔还能看到太原电视台、太原日报的字样,不用说,是一群闻风而动的记者喽。

南航的一架波音飞机缓缓降落之后,乘客们陆续下机,四辆鸣着警报的特警闷罐子车靠着机身停了下来,通道里被憋的记者骚动得不行了。在一干警察的引领下,秩序有点混乱地挤挤嚷嚷到了停机左近拉开了警戒线之后,连机上的乘客也觉得颇为诧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早有航务人员和空姐们催促的引导着进了候机大厅。

是来接重要的人物?这是肯定的,要不没有这么大架势,连机场地勤也都出动了,加紧疏散着该机的乘客,刚刚进厅就听到了耳麦里机场指挥“暂时封闭候机厅”的声音。

是什么样的重要人物?

在弥漫着的紧张空气里的,记者们心里可都知道这是个爆炸性的新闻。而且足有上头版头条的资格:太原建国以来最大的银行诈骗案主犯王为民,归案了!

四名便衣两前两后押解着王为民出现在机梯口上的时候,摄像机、高倍相机齐齐对准了这一刹那,耳闻着全是咔咔嚓嚓的声音,镜头里的戴着手铐的王为民有点颓废,有点瘦了,被后面的押解人捅了捅,有点机械地手抬高了点,以便让记者更清楚、更直观地照到戴着手铐归来的样子。

别不相信,有时候嫌疑人很配合官方演戏的。王为民的归案有两个版本,一个说是来不及转移赃款事发,穷途末路被公0安从香港追回来了;另一个版本说案发其时正在澳门豪赌,这边钱冻结着、那边钱输着,一眨眼直接成穷光蛋被澳门警方给移交回来了。不管哪个版本都无所谓了,人回来了,看样被教育的不错,极配合省厅这次高姿态办案。

下梯,交接,带进押解车,没有采访,只有相机的声音和摄像机镜头的一路追踪,直至上车鸣着警笛开了一行车队从航务通道离开机场,候机厅才告正常开放。

人一走,市公0安局宣传部负责协调的就被围上来了,嫌疑人什么时候被捕的?认罪了没有?将被解押到什么地方?详细案情的侦破什么时候公布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被七嘴八舌的说出来了,宣传部这位今天倒不遮遮掩掩了,大大方方的报了另一个料:

下午三点,市政0府办公厅召开新闻发布会,届时解答记者提问。

三两分钟的瞬间,让记者们等了两三个小时,出了停车场有的新闻采访车直跟着警车车队一路回了市区,这个纷传了几个月的诈骗大案此时才有了定论,谁也想抢到头家。虽然谁也知道,此案涉及市、省有关领导,既然官方高姿态爆料,那么能得到的资料肯定是已经很和谐的了,离真相差一大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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