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锅(1478)

对了,像这种人死了,钱没花完的人是最可怜的……

会议渐入佳境了,表决自然是一致通过,楚喜峰父子对于价款提了点异议,不疼不痒,提的时候明显还在看刘超胜的脸色,有点战战兢兢;袁纪兵没提什么意见,恒益方面自然是举双手赞成,李婉如的代言人景律师倒是就付款方式提了几个建议,这不算异议。

一场会不到一个小时,李婉如哭了几次,特别还重重强调了几次女儿的股份还是女儿的,一定要给女儿留着,这戏样子看得楚喜峰父子恨得牙根痒痒,这十亩大小的地方就空地皮也不只值这么多钱,何况还有一幢楼,明显地此事已经有暗施手脚了,特别是李婉如这方。几次楚宇飞想跳出来斥几句不过被老爸拉住了,一想起自己不到四分之一的股份,再想想不知下落的侄女,这爷俩也变噤若寒蝉了……

正自讨论准备草拟协议的时候,楼道里闹闹嚷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刘超胜微微不悦地瞪了瞪袁纪兵,袁纪兵起身开了会议室去瞧,不过一瞧,愣怔着,轻手轻脚地远了回来,这下子,让会议室的一干人都停下来看着门口,又看看袁纪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立时就见分晓,袁纪兵躲着的功夫就有人闯进来了,是四位警服鲜明的警察,这下子惊得在场不少人心里咯噔一下,李婉如连哭也忘了,景律师持着资料的手也微微颤了颢,诧异地瞪瞪刘超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谁是楚秀女的家属。”当头一位国字脸浓眉大眼,正气凛气,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李婉如站了起来,我是……

“我们找到楚秀女……”那警察说着,不动声色。

“什么?”李婉如神色一惊,紧张地上前拉着这位警察:“那我女儿呢?”

“对不起……已经被害了。”警察几分难过地说着,怔着的李婉如跌坐到椅子上,霎时间号啕大哭。

“无能……你们警察真是无能……”刘超胜发着神经,把面前的资料重重一摔,景律师哎声叹气着,侧过脸,李婉如哭着喊着,我要见我女儿……还有恒益方代表、傅雨霞再加上忿然一脸的楚喜峰,都把气撒到了来通报家属的警察身上,指指点点这话里就带上刺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们无能……”四位警察鞠着躬,带头的那位弱弱地把手包里抽着照片放到了会议桌上,李婉如旁边,李婉如乍一看,惊恐地如白日见鬼尖叫着拿走拿走……景律师几分好奇地一看,吓得手一哆嗦差点把照片全扔地上,这当会儿那位警察就说着:“……我们发现的时候她还活着,几个小时抢救无效这才……啧……对不起,我们发现的确实晚了,她是被虐杀的,身上有十几处钝器击打伤和骨折,又饿了几天,严重脱水后心脏衰竭,抢救无效……由于这次案情的特殊性,遗体暂且不能火化,我们要解剖寻找新的证据,您……签字吧……”

李婉如一听霎时哭得更凶了几分,眼泪扑落落地直滴,楚喜峰拍着桌子喊着这算怎么回事,受害人死了还要解剖,这不拿人当人了……这下子让群情愤慨了,唾沫星子溅着,红唇白牙得啵着、大巴掌把桌子拍着,一边倒地拒绝签字了。

前来报讯的是杨锋、孟向锐和支队的俩名内勤,在十人的夹攻之下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辩不清了,弱弱的向后躲着飞溅的唾沫星子,一时间无计可施了,却不料在这时候“嘭”地一声,会议室门被踢开了,某个人闪亮登场了,一登场霎时众人都闭上了嘴,特别是认识的袁纪兵冷生生地打了个寒战。

是简凡,是穿着警服的警察,大檐帽子下那道伤疤格外刺眼,像是来寻衅报仇一般一指会议室的一堆人:“吵什么吵?让你们掏钱赎人谁也不掏,现在倒说警察无能,不是警察无能,是你们太有本事……不签字是吧?不签字不给经费,告诉你们,不给你们遗体……”

杨锋和老孟乍听此言,噎得喉咙里直打嗝,这口气比派出所的恶警还要横几分,不过就是这横人,横得一干人都不敢吭声了,看来恶人还得恶人磨,老孟怪怪地看了杨锋一眼,俩人俱是一个心思,看来俩人不如简凡的地方太多……

没人吭声了,可还有人哭着,李婉如抽抽答答听得格外清楚,简凡看来连这样也看不过眼了,拉着椅子往会议室一坐,叫训着:“哭…哭什么哭?又不是你亲闺女,装得跟真的似的,谁不知道你得了个大便宜,心里高兴得跟什么样?”

“呃……”景律师终于认出面前这个货是谁了,战战兢兢地坐正的身子,生怕自己成了目标,简凡目视着众人,眼睛瞪得溜圆溜圆,像在寻找目标,最终这眼神落到了哭不敢哭,笑又不敢笑的李婉如脸上,就见得简凡“啪”声一拍桌子,恶言恶声训着:“签字,还有救护和抢救费用啊,少一分跟你们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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