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锅(1689)

费仕子胖脖子呃了一下子,丫的,要露馅了,一对小猪眼溜溜真转悠,不过立时想到了应对之策,故作神秘地一看门关着,这就忽悠上了:“……王叔,跟你交个实底吧,投资是真,可不一定在枣树沟,而且不一定非要考虑水电路的事。”

“那我就不明白了,缺了这些先决条件,怎么发展?”王乡长更迷懵了。

“发展生态产业……哎,知道不,现在城里人喜欢我告诉您,越天然的越值钱,越土的越值钱,就咱们乌龙产的八两金王八您猜在太原能卖多少钱,一千多一只……山木耳多少钱一斤。六十多块钱……乌龙小甜枣多少钱?村里收四五块,进城就翻五六倍……这漫山遍野长得全是钱呐,就看咱们会不会捡,其实随随便便建个农副产品深加工工厂,只要你销售渠道有保障,那可是个稳赚不赔的生意嗳……您知道我同来的简老板干嘛的么?乌龙第一锅知道不?就老锅儿子,就在太原卖盒饭,卖卤煮肉,现在都成千万富翁……回头我一准把他拉来,到您简堡乡投资……不管他干什么?成不?”

费仕青手一挥,神情凛然,这铿锵有力指点生意的水平,直把乡长说得心花怒放,不迭地又给老费倒了杯清茶。正说着小干事来了,抱着一摞泛黄的资料敲门而入,这乡长忙着张罗费仕青的事,赶紧地问着:“查到了么?”

“查到一部分,再详细的档案就得到县档案局查了,后柳沟确实有一个护林站,乌龙山这一带山火频发,护林员从国民党县党部开始就有了,主要负责森林病虫害防治和山火预警,解放后从五零年开始陆续在全县又建了三十多个护林站,直到一九八二年全县统建观测站之后这陆续把这些护林撤掉……”小干事汇报得很细致,不过费仕青大咧咧坐着不耐烦了,直问着:“说正题,玉皇顶那儿有没有?”

“有!始建于一九五一年,第一任护林员叫何阳聚。”干事直接说着。

“阳 具?”费仕青翻着白眼,对这名词太过敏感。

乡长、干事霎时一愣,跟着大家都懂似的呵呵直笑,小干事解释着:“太阳的阳、聚集的聚。”

“还有叫这名儿的。嘎嘎……”费仕青哑然失笑了。

“这很正常,那时候人还不都乱叫,有些招工造花名册,名字都是现取,咱们乡政0府还有叫小葱大蒜王蛋蛋的……”乡长撇着嘴,不以为然了。

“好了,就这事,走走……王叔,还有你,王干事,叫上张书记,林业站的都去……忙了一上午了,吃顿便饭,说好了啊,谁不去我下回可不来你们乡了啊,”

费仕青这回开始当东家了,直邀着乡长几位,乡长倒是满口应允,小干事不好意思,不过被费仕青强拉上了,出了楼层又把快中午了才来上班的书记叫上,一干人直到乡招待所准备大宴一顿了。

这当会老费驾着的宝马四系前头开路,往后一瞧乡里最好的车不过普桑,还有破得不成样子最该报废的212,这架势是摆得十足了,开了半路才省得还没给肖成钢汇报涅,赶紧地打电话汇报着:

“成钢……姓何,叫阳聚……是聚集的聚。不是JJ那个阳 具啊……中午赶紧回来啊,我们这儿得一桌人,你要请咱们错开点……”

…………

…………

“姓何……检索一下。”

肖成钢扣了这位费吃货的电话,跟派出所守着小警说着。

简凡交待过了,找什么名字无所谓,关键是这个姓,找到了这个姓,不管两代还是三代都沿革下来了,只有在这个沿革的线谱中才到最终找到要找的目标。

几下敲击,有了结果,小警出声念着:“何建城、何琪丁、何伯仲、何盼回、何安路、何天双、何雨保、何贤大、何宗波、何芷娥、何美荣……肖大,何姓在咱们这儿也不少,光迁走的还有六十多位。”

这是从迁出人口中检索,一听这么多,肖成钢难为的抓耳挠腮了,努力地回想着简凡的提示,半晌灵光一现:“出生年月,解放后到五六年以前。”

“还有二十四个人……”

“好,把这些名字单独给我打一张……”

一边打,一边照着名字往手机上输,这些东西要及时反馈到简凡那里,早晨来的时候仨个人定的办法就是三地联动,消息互通,不管从哪儿突破都是突破,输完了名字发了短信,肖成钢又是拉扯着闲聊了一上午的小警,叫着所长,一行人回乡招待所,这地儿已经是当地属于上档次的饭店了,待去的时候吓了一跳,费仕青居坐请了一桌人,菜没动多少,七八瓶炮弹也似的酒瓶已经空了一半,酒桌上老费当酒司令正划拳通关劝酒,掷骰子划拳,觥筹交错,好不热闹,正好乡和乡派出所的都认识,两桌凑一块了,更热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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