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锅(711)

“废什么话,赶紧地,私闯民宅算个屁了,要出了其他事,咱们都跟着倒霉……”简凡斥了句。

没人出主意的时候,就馊主意也有人听,肖成钢招呼着张杰,俩人一架人梯,膀上一跃肖成钢长身已经攀上的墙头,一眨眼功夫人就翻着呼咚、哎哟一声跳进了院子,嗒声从里面开了门。

四个人鱼贯而入,正堂门闭着,喊了几声,敲了敲门,不经意一推门却是开着的,蹑手蹑脚一推,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扑鼻而来,黑黑的屋子中央影影幢幢躺着一个白影。走在前面的简凡和郭元几乎是同时停步,不迭地向后退出来。

简凡霎时手足瘫软,大口的喘着气,就即便不是警察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好歹这当警察一年了,没有被吓得惊叫出来。

啪啪两声。郭元朝着肖成钢和张杰一人一耳光。嘴里恶狠狠地骂着:“妈的B的,第一天当警察呀?守在这儿都守出事了……简凡、简凡……”

“哎……”两腿在打颤、手不迭地痉挛的简凡说话有点抖,颤声说着:“赶快通知队里……”

慌了、乱了、语不成声了,四个小警被突如其来的事惊得手足无措,张杰和肖成钢俩糊里糊涂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郭元经事多,拔着电话,直拔到了重案队……

警车,呼啸着从支队的大门里驶向了长街,警笛长鸣着,划破了此时平静的夜空。

陆坚定带队赶到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到的时候只见得专案组的四名队员都傻坐在门口,一边排了俩,鉴证的法医打着探灯进了院子。没人理会院门口傻愣着的四个人。四人跟着大队伍进了院子。

灯亮了……

隔着门帘一瞥,简凡顿时又是五内翻腾,屋中央躺着的那位正是上午说过话的冯梅梅,身着白色的绒线衣,身畔已经流了一摊血,脖子像折了一样,歪成一个奇怪的角度。只看了一眼简凡便侧过头猛蹲下了身子,喉咙里“呃……呃”几声,什么也没吐出来,猛地想起件事来了,喊着陆坚定:“陆队……小孩,家里还有个小孩,还有个老人……快找孩子……”

“快……老侯,找找,看还有什么人?”陆坚定一听,也急火上了。

“这儿……有个老太太……还有气……送医院。”

屋里有人喊着,两个法医抬着已经昏迷不醒的老太交到了院子里人的手里,直抬着出了大门,上了车。简凡心里一时慌乱的不知所措,声嘶力竭地在院子里喊:“小孩,还有个小孩……快找找,还有个小孩……”

几乎是哭着大喊着,人声乱着,屋里听得外面这么喊,也被惊动了,稍倾片刻,屋里放标识的法医喊着:“这儿……蒙在被子里……还有气,来不及送医院了,谁进来,帮把手……”

简凡一听,想也未想直飞奔进了屋子,身旁的陆坚定和郭元要拉没拉住。卧室里偌大的被子被拉开了,躺着小娃娃被蒙得脸色青紫,侯法医指挥着简凡,俩人小心翼翼放平了身子,敲着药支从脑部静脉注射了几个刻度,跟着解开了衣服,两手搭着轻轻在孩子胸前挤压着恢复呼吸……

一次、两次……五次、十次……

脸色有点青紫,看样被捂在被子里的时间不短了,侯法医颓然而立,紧张得出汗了。

“叔……叔再试试……再试试……”

简凡看着侯法医停下来了,拉着胳膊说着喊着,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哭腔,一个静谧的家霎时又成了一个凶案现场,此刻的简凡愧疚得忘记了害怕。看着孱弱的婴儿,却是束手无策,一点忙也帮不上,只知道哀求着。

“叔,再试试……要不你教我。我试试……”

简凡说着抹了把泪,拉着侯法医的胳膊,眼前就躺着孱弱的,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婴儿,闭着眼,不知道还能不能睁开。

一次、两次……三次……七次……

石破天惊地一声,像沉睡刚刚被唤醒一般,哇地一声哭闹起来,侯法医一脸欣慰,长舒了一口气,回头再看这个不认识的小警察,却是一脸喜极而泣,不知道在哭还是在笑,或者是和着泪又哭又笑,双手僵在空中,想抱又不敢抱着,只是和孩子一起哭闹着……

知道消息晚了一步的胡丽君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是车人围得水泄不通,重案队、郊区分局和六大队的警车把整个出口排了个遍,粗粗一问,先期的排查已经开始了,好容易挤进了人群,现场围着几个同事正在提取痕迹,小心翼翼地进了现场问着最新情况,死亡时间不到两个小时,一死一重伤,再问孩子如何的时候,侯法医指指卧室,胡丽君一看霎时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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