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难求(52)

雨楼心里骂夏宣这忘八端的简直是有病,敢情所有人必须围着他转,纵然是不喜欢的玩物,没机会侍候他了,也得对他魂牵梦绕,念念不忘。受了他的冷落就得哀伤抑郁一辈子。她忙道:“我只是觉得以我这样卑微的身份,他宠我,是我三生积德,他冷落了我,有更好的姐妹去侍候他,是情理之中的事,又怎么敢有半点怨言呢?”

梦彤道:“那就以平常心对待这件事,结果你每天喜气洋洋的,他还当你是不愿意侍候他!”两人走进了游廊,没有太阳的炙烤,凉慡了不少,她扯了扯衣衫,语重心长的道:“咱们可以在这里待一会,等你想好了说辞,咱们再过去。”

雨楼感谢梦彤的好意,不过还是算了,若是去的迟了,夏宣指不定又在她头上算上一宗罪:“不了,咱们现在就过去吧。”梦彤便是一默,又道:“我和秋霜是他年岁到了,府里按规矩放到他屋里的,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是他从外面主动带回来的,自然上心些,就算暂时冷落了你,也不可能立即对你恩断义绝。罢了,罢了,咱们走吧,你见机行事吧。”

雨楼听梦彤说夏宣不可能立即对她冷落,只觉得仅剩的那点好心情也荡然无存,整个人都丧气颓废了起来。

她半死不活的跟着梦彤来到小花园处的凉亭,夏宣正在此处纳凉,身边陪侍着花沾衣,她低头莞尔,余光扫了眼卓雨楼,继续轻抚手中的琵琶。夏宣则半闭着眼睛,见雨楼来了,挥手让身后给他捶肩的小丫鬟住了手,坐正了身子,淡淡的开口:“梦彤,你在哪找到她的?”

梦彤如实道:“在后院的水井旁,雨楼妹妹正在打水,准备洗衣裳。”

才见到夏宣而已,虽然这里凉风阵阵,清凉无比,却让她莫名的烦躁。这都过去大半年了,也该腻烦了她了吧,就像他说的,他们之间什么都做过了。好不容易过了两天舒坦日子,又被他给盯上了,花沾衣,你怎么就不能把他缠的神魂颠倒,彻底把他拢过去呢。枉我这么看好你。

想到这里,她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花沾衣一眼。

这眼神被夏宣逮住,他心中暗自得意了下:“卓雨楼,你正事不做,倒有闲心给自己洗洗涮涮的。”

雨楼一听就是找茬,多说无益,直接承认错误比较好,她闷声道:“奴婢知错了。”

夏宣慢条斯理的道:“……我最近遇到些事,心中不大痛快,可我见你过的悠闲不说,心情也好的跟四月艳阳天似的,不如你跟我说说,你遇到什么喜事了,也让我高兴高兴。我高兴了,说不定就不罚你了。”

“奴婢哪里有什么喜事呢。”就算有,现在也没了。

他冷笑:“是吗?”

雨楼道:“奴婢每日按规矩做事,做的好了,主人您喜欢,对奴婢来说便是好事。”夏宣听了,朝花沾衣笑道:“听见了吗,她的嘴巴比你会说,不过,也只有这点比你强。”

雨楼暗中点头,对啊,花沾衣处处都好,你们快点如胶似漆,把我当破烂鄙弃了罢。

这时夏宣忽然起身,走到卓雨楼面前,绕着她上下打量,哼道:“主人欢喜,对你来说就是好事?可我看着却不是。”雨楼觉得脊背发凉,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夏宣对花沾衣道:“府里又买了几个弹唱的歌姬,从今天开始,你去教她们抚琴弹唱,我不叫你,你不用过来伺候了。”

几乎是与此同时,花沾衣和卓雨楼不约而同的露出痛苦的表情。夏宣瞧在眼里,气的倒吸冷气,转身吩咐了亭内端茶倒水的小丫鬟们下去。

梦彤担心的看了眼雨楼,趁夏宣不注意,做抹泪状,用口型告诉她‘求饶’两个字,正比划着,夏宣猛地回头看她:“你带沾衣下去罢。”梦彤赶紧低头道了声是,走到花沾衣面前,轻声道:“走吧……”

花沾衣恋恋不舍的唤夏宣:“爷——”

夏宣拧着眉毛回头看她:“你想说什么?”花沾衣微微咬唇,楚楚可怜的道:“奴婢去了,您保重。”夏宣正窝了一肚子火,没好气的道:“又不是叫你去死,愁眉苦脸的给谁看?!”

雨楼默默的翻了个白眼,真难伺候,我高兴不可以,人家难过又不允许。

终于梦彤引了花沾衣走出了小花园,其他婢女也都下去,亭内只剩下卓雨楼和夏宣两个人了。恰好阵阵微风袭来,把她吹了个透心凉,不觉打了个冷颤。

夏宣站在她身后,俯身卷着她一缕发丝把玩,笑呵呵的说道:“难为你了,装作愿意服侍我这么久。是不是太压抑了,我才一放手,你就高兴的忘乎所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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