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难求(59)

寻香的声音在说:“二哥,也不知卓雨楼身上还能榨出多少银子了,上次给你的十五两多说不多,可说少也不少了。”

雨楼惊愕,动作僵在那里,就听一个男子道:“现银没有,你不说她做的一手好针线么,绣品也能顶账,拿来给我,我不嫌弃,能换银子就成。反正她担心她妹子,再多的银子都肯花。咱们成全七爷,七爷也成全咱们。”

雨楼听到这里,已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又听他们谈到七爷,更觉得匪夷所。

“七爷也是,天涯何处无芳糙,何必单恋卓雨楼这支花,还挖空心思的从她妹妹身上下手。让我去劝卓雨楼,让她去求他救卓雨堰,哎,卓雨楼真去求了,肯定少不了打点,到时候就不是银子那么简单了,难免舍身给他。”

雨楼愕然,猛地想起仅有一面之缘的夏宥,一阵阵的犯恶心。

人心怎么这么脏,居然利用妹妹打她的主意,她还当寻香和她二哥是好人,原来这帮家伙是一条藤的,都在算计她。她恨极,就要掀帘子进去,此时却听寻香二哥道:“你嘴巴可得严实点,我打听的消息说卓雨堰早就病死了,别叫卓雨楼知道,否则这戏就没法唱了。只说她妹妹病了,她肯定叫咱们捎银子治她妹妹,她一急,说不定就去求七爷,等七爷那边如愿了,咱们这边银子也赚足了,再告诉她实情,她就是不满,也只能吃个哑巴亏了。”

雨楼脑袋涨成两个大,扶着门框,眼前一黑就跌了进去,看着屋内说话的兄妹,指着寻香二哥,怔怔的道:“你,你说什么?”眼泪不受控制的溢满眼眶:“雨堰死、死了?”

寻香二哥和妹妹递了个眼神后,就往门口移动:“雨楼姑娘,你听错了,其实……”趁人不备,突然掀帘子跑了出去,正好有外人进来,大门开着,他钻了出去。

雨楼要去追,寻香拉住她:“你等等!”她气急,转身就甩了寻香一个嘴巴:“我还当你是好人,你却这么害我!”这时梦彤进来,阻拦雨楼打寻香:“你冷静一点,有话好说,寻香,你快走!”雨楼推开梦彤,去扯寻香,流着眼泪逼问道:“不许走,我妹妹怎么就去了……什么时候的事,你给我说清楚……”

寻香一边躲一边挣她的拉扯,按照夏宣的吩咐回答:“一早就没了,据说是年后一场大病死的,说还活着,不过是七爷想占你便宜,我们图你银子罢了。”

雨楼仿佛被抽去了筋骨似的,抓着寻香的手软绵绵的使不上气力,竟叫她一挣,人给逃了。梦彤扶住她,见她哭的可怜,却不敢说出真相,只得道:“……咱们回去吧……人心隔肚皮,这府里的事儿更得多个心眼。”

“帮帮我……把寻香叫回来……我……”

“你先休息罢,等养好身子再找她算账!”

“不,我有话要问她。”眼泪成串的掉,以前受了那么委屈,在这一瞬间都没有意义了,她恍然呆怔了须臾,木讷的道:“……问什么呢……人已经不在了……雨堰……死了……”

梦彤怕雨楼心伤过度,再发了癔症,赶紧给她顺气,出门叫了个小丫鬟,搀扶着雨楼好不易才回到院内的耳房歇了。

傍晚夏宣回来的时候,和预料中的一样,看到卓雨楼眼睛哭的肿成了桃子,半死不活的揪着手帕趴在c黄榻上啜泣。

最关键的一步便是夏宣扮好人了,他摸着她哭湿的鬓发,心疼的道:“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帮你出气。”

她推开他的手:“别、别烦我!”

夏宣本来期待雨楼伤心之下,能够娇弱如花,扑到他怀里祈求他安慰,不想她没了牵挂,反倒不再遮掩对他的厌烦,态度极是不好。夏宣讨了个没趣:“遇到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啊,你闷着不讲,我想帮忙也帮不上。”

料定夏宣帮不上忙,卓雨楼只闷头掉眼泪。她这副样子,夏宣只能主动点了,把她捞进怀里抱紧,来装好人:“行,你哭吧,哭完了,就给我跟说发生什么事了。这府里,如果我不帮你,也就没人帮你了。”

雨楼不管鼻涕眼泪的蹭了他满衣襟,被他最后一句话说动了,哽咽道:“……我妹妹死了……我派人打听她的消息……他们告诉我的……”

夏宣暗中欢喜计谋得逞,却不显露:“他们是谁?这年头不靠谱的谣言多了去了,我们家的人,从我太爷爷到我爹,谁都被造过谣,死去活来多少次了,说的有鼻子有眼,我太爷爷打仗那会,还有人说他掉河里淹死了,家里人差点哭死,结果转天就接到消息说根本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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