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难求(76)

“你还不明白么,不是她配不配上你的问题,而是她需不需要配你,不在国公府,她会活的更好。皇帝嫔妃尚且有人不愿意做,何况你镇国公的小妾了。”

夏宣完全可以肯定季清远是诚心找茬的了:“她不在我这里活的更好?哈哈,有意思,你倒是说说她这样的身份和情况,如何活的更好?”

“……我现在是没什么能耐,但给她重新安排个身份,将她嫁给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县令做夫人,还难不倒我。”季清远不慌不忙的说道:“她能正正经经,富足平安的过一生。”

他估算错了季清远的打算,这家伙不仅不能帮助自己和雨楼的关系,反倒想从中破坏,让把卓雨楼从他身边带走,夏宣嗤笑道:“你没睡醒吗?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跟了我,还想嫁给别人?找个不计较她是否贞洁的男人,可比你重新给她置办个身份难多了!”

“难找,并不意味找不到!”

夏宣怒极反笑,嘲讽道:“你是丁忧三年的半隐居的生活叫你变傻了吗?别的男人娶了卓雨楼,不管是看上她的姿色还是你的庇佑,等有朝一日她年老色衰或者你朝堂失势,一准会抛弃她!但是她若在我身边,我永远不会苛待她!”说到这里,他猛地的怔住,须臾笑容古怪的道:“你说了这么多妾的坏处,做妻的好处,难不成想叫我娶她?”

从刚才卓雨楼说的那句话中,季清远已经看出她不光是对自己的地位不满,还对夏宣这个人有很大的怨气,他亦扯出一点笑意,回敬夏宣:“你愿意娶,也得看对方愿不愿意嫁!”

夏宣像听了一个笑话:“你越说越离谱了,她亲口跟你说的?否则你凭什么妄加揣测?告诉你,她跟我好着呢!才找到你妹妹,最多当了半个时辰的兄长,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好?怎么个好法?”季清远一针见血的道:“是仆人对主人的好?还是男女之间的好?”

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夏宣立即联想起过往的几次争吵,她对自己不得不妥协的样子。忽然间在道出真相的季清远面前矮了半截,但夏宣不甘心轻易认输,道:“有什么区别吗?我养着她,她愿意让我养就够了,与你这个外人何干?”

“我是外人?她是我妹妹,做哥哥的不愿意让自己的妹妹做别人的玩物,有错吗?”季清远横眉冷对的道:“你所谓的对她好,与豢养猫狗何异?”

夏宣底气不足,便越发装作强势:“这世上有个词叫做‘无能为力’,我想正适合送给你。”说罢,拍案起身:“你别钻牛角尖了,回家好好冷静冷静,想一想究竟该为你这个妹妹做什么!”不等季清远再说什么,夏宣便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了。

他和季清远从小长大,还没因为一件事产生过这么大的分歧,夏宣负气而去,径直回到自己的院子去找卓雨楼。

季清远有几句一直徘徊在他耳边,尤其以那句‘是仆人对主人的好,还是男女之间的好’为最甚。

进屋时,卓雨楼在桌前做针线,见他来了,赶紧起身相迎。夏宣快步走过去,按她坐下,看着她娇艳如花的容颜,竟有些酸涩:“我……”

雨楼亦紧张,想必是哥哥跟他说了什么,心道莫不是想朝自己的发火?奇怪的是夏宣从牙fèng里挤出一个‘我’字便再不说不出话来,半晌他长叹一声,继而又笑了笑:“没什么,不管怎么说你今日认了亲眷,值得好好庆祝一番,在荷花亭你没吃好吧,我派人做酒席,你我好好吃几盏酒。”

因上次和卓雨楼发生口角的记忆实在不愉快,夏宣有些怕从她口中听到伤人的话,竟没勇气继续问下去。

当夜,他拥着卓雨楼把酒对饮,之后又是一晌贪欢,而卓雨楼对他和往常无异,并没有认了季清远这个哥哥而对他有所冷淡。睡醒起来,想起昨夜欢爱,夏宣一个提着的心终于放下,适才重振旗鼓,从后面拥住雨楼笑道:“雨楼,我喜欢你。可你哥却不信,下次见到他,你亲口跟他说,让他乖乖闭嘴。”

雨楼愣怔片刻,悠悠的问:“您喜欢我?那您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

“……”

“喜欢什么颜色?”

“……”

她此时微笑着回头道:“如果您跟我哥说,您对我只是爱欲的那种喜欢,他就会相信了。”

夏宣哑然,须臾赶紧解释:“……不,不是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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