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亡经(219)

没有太多时间了,容不得她斟酌。她上前,在榻沿上坐下来。他似乎睡得很沉,如果不是胸口微微的起伏,简直看不出他还活着。这张脸……这么熟悉。她隔空描绘,眉眼、鼻梁、嘴唇、下巴……描着描着,潸然泪下。忙擦干眼泪定定神,抬手拔了花钗,把胸前裙带解开,褪下金缕裙和里衣,揭开被褥,赤条条钻了进去。

在他身边,心安理得得出奇。缓了两口气,她探手解他的衣带,窸窸窣窣地摸索。他感觉到了,蹙起眉头,慢慢睁开了眼。看到她,震惊又不解,“莲灯……”

她有点心虚,咬着唇不说话,把手探进了他中衣里。

他的皮肤比女人还好,算得上吹弹可破,她抚摸他的时候担心触到他的伤处,不敢用力。闭着眼睛靠在他肩头,缠绵地在他胸前流连。手指划过那玲珑的凸起,他震了一下,但依旧迷茫,喃喃说:“你怎么……来了?”

“别说话。”她低喝,他果然不出声了。她把他的中衣解开,露出略有些嶙峋的胸膛。她鼻子一酸,这么瘦……怎么这么瘦?

她喉头哽咽,把眼泪逼回去,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房上,然后抚抚他的脖颈,吻他的唇角。

他起先很惊讶,有点怔怔的,但这种事是本能,很快明白过来,手上有了动作,舌尖也懂得纠缠了。

分开,心跳得剧烈,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艰难地说:“你不必……”

“闭嘴!”她窘迫得厉害,不想同他理论。

窗外春意大盛,朦胧的光从窗屉流淌进来,绡纱轻拂,像个柔软的梦。不敢看他,把脸埋在他颈窝里,手指顺着他的曲线往下滑,触到那里,倒是精神奕奕。她大为意外,然后便更加的无地自容了。那地方大概不需要耗费什么力气就能有反应吧,所以即便受了伤,也不妨碍正常的功能。

他落入她手里,细细打颤。昨日一役五脏六腑几乎移位,容不得他再颠荡了。他觉得很惭愧,这个时候应该怎么交代呢,他想有作为,但心有余力不足。正急得发汗,她披着被子覆上来,不敢压到他,略腾空些,红着脸牵引,然后慢慢坐了下来。

这种体验前所未有,他神魂荡漾,绷紧身子扣住了被褥。她仰起白皙秀致的脖颈,蹙着眉头神情痛苦,僵涩地定在那里,过了很久才适应,长长呼出一口气来。

两个人视线相撞,都有些不好意思。她在上,不着寸缕,那曼妙的身形简直能让他燃烧。发现他看她,匆匆别过脸,鬓角濡湿的发贴在颊上,诱惑至极。他的双手不由自主扶住了她的腰肢,尝试将她托起,慢慢放下……她发出一声鼻音,忽然惊觉,脸上酡红一片,一直蔓延到胸前。

这是场无止境的煎熬,能把将死之人逼活。不知是谁告诉她这个方法,他之前怕她不能接受,从没有和她说起。现在她自愿来了,足以证明她还是爱他的吧!

他对她的仗义感激涕零,可她毕竟没有经验,自以为做得很好,手段却实在不怎么高。大概是角度不得当,每次都能牵起他奇怪的痛,他一度以为自己可能要就此交代了。还好她懂得调整,悟性也高,得趣之余真气开始盘桓,缓慢而充实地注入他的丹田,就像枯木逢春,一点一滴的充盈。他的手脚逐渐变得有力,胸腔的痛减轻再减轻,直到最后消失殆尽。地狱里翻滚一圈,终于得到了暂时的重生。他抬手捧住她的脸,她迷蒙看他,气喘吁吁。

终究是女人,这方面主动太久会体力不支,他翻身坐起来,紧紧把她扣在怀里。她呜咽了声,搂住他的肩背,他圈紧她,发狠研磨,然后将她压在被褥里。

湘妃色的韶州绢衬托她的冰肌雪肤,她媚骨天成。谁能像她一样稚嫩又妖娆?只有她!他将她的手臂高举,在那软软的腋窝里亲了一口。她好像发觉他已经恢复了,昏聩里愕然望他。他抬手蒙上她的眼,不要看,只要感受就好了。

极致的快乐,比上一次更圆满。他时刻留意她的反应,她红唇半启吟吟哦哦,应当也很受用吧!他愈发卖力,刚得回来的内力,几乎又要损耗一大半去,她也意识到了,喘息着推他,“不能……”

大不了再渡回来,多渡几次才好。他掬起她,一刻也不停息。莲灯觉得自己魂飞天外,连脑子都被他撞木了。迷迷糊糊地想,等他恢复了,就不要再与他纠缠了,让他去找经书,别再在她这里浪费时间。可是他不放过她,就像饿极了的人,贪婪得近乎疯狂。她必须小心翼翼控制,不能像上次那样又把他的内力吸回来。然而灵魂支离破碎,她渐渐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庞大的喜悦几乎撕碎她,她忍不住尖叫,高高拱起胸脯,与他贴合在一起。他就像一张满弓,到了绷断的极限,恍惚发出铮然的声响。始于悲情,终于绚烂。饕餮的盛宴结束了,他颓然埋在她胸前,彼此都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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