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宫花红(281)

皇帝情动不能自已,做梦也没想到还有今日。良辰美景!没错儿,正是良辰美景!长亭荒唐半辈子,这回办了大好事了。

他覆上去,她仰着脸亲他,抚他的肩头,轻声呢喃,“主子……”

他紧紧搂住她,心在胸腔里颤抖起来。她清醒时能这样,他今生就别无所求了。

皇帝在她纤细的腰肢间抚摩,贴着她的耳朵说,“不是主子……叫我的名字……叫我澜舟。”

她和他十指交扣,朱唇微启,皇帝巴巴儿盼着,她憨然一笑,“澜舟……澜舟……”

皇帝鼻子直发酸,才发现自己的名字让她叫起来糯软缠绵,是甜到骨头fèng里去的味道。他心满意足,死而无憾,他说,“锦书,我那样爱你!”

细雨打在后窗上,沙沙有声。

灯火摇曳,皇帝吹灭了炕头那盏,书架子前的也顾不得了,独盏白蜡照得一室晕黄。

低头看锦书,先前一通揉/搓,外头的袍子早散开了,她里面穿一件薄得透光的白绸中衣,隔着那一层,隐约看得见个中春光。皇帝心头弼弼急跳,俯身相就,她一句一句的“澜舟”,声声敲在他脑子里。欲望像奔腾的兽,他没法自持,也不想自持。就放纵一回吧,到了这个份上再说别的忒矫情。

她圈着他,隐约瞧见他鬓角渗出细密的汗,她迷迷糊糊的想,这人真是好看!眉眼啊,嘴唇啊……她伸手去抚,他笑意顿起,把她的手指含住。

舌尖一掠,她倒吸了口气,慢慢皱起眉,带着哭腔的说,“我疼……”

皇帝咬牙顿住,吻她的嘴角,“我知道,我轻些。”

门外上夜的宫女脸红心跳,太监们鼓着腮帮子左顾右盼若无其事。

猛听柝鼓鸣三更,敬事房马六儿愣愣看着李玉贵,“谙达,要给万岁爷提个醒吗?”

李玉贵喝着茶,差点叫他呛着。囫囵咽下去,讪笑道,“你去试试,保管万岁爷把你脑袋拧下来。”

马六儿闭上嘴,看着李玉贵哼上了小曲儿,春风得意的样儿,活脱脱的小人得志。

第135章玉钩双燕

宫膳房里养的鸡像掐着了脖子似的叫起来,锦书朦胧半睁开眼,近端午昼夜平分,交寅时窗屉子上泛了白。她叹了口气,天亮了,该起身了。

神思还是不清明,越发的睏,一夜下来倒比给老祖宗侍寝还累。

“蝈蝈儿,水。”她渴得嗓子冒烟,想撑起上半身,却摸着条胳膊,一下子把她吓醒了大半。

扭头一看,她彻底僵住了——皇帝精着身子,抿嘴冲她浅浅的笑,笑容不纯洁,很暧昧。

她三魂惊飞了两魂半,结结巴巴的问,“主子……这里不是毓庆宫吗?您……怎么在这儿?”

皇帝用小指勾掉散落在唇上的头发,不紧不慢道,“那话用在昨夜才合适。”

锦书一时没醒过味儿来,“什么话?”

皇帝的手攀上她光洁的小臂,“你好大忘性儿!好婆姨费汉嘛,朕可累死了。”

浑身的血一气儿都涌到她脸上去了,她大惊失色,昨夜是进了幸吗?怪道浑身没有一处不疼的!低头一瞧,自己竟是光溜溜的,胸前还有斑斑红痕。她慌忙缩进被褥里,心里又气又急又憋闷,一个姑娘家,这种冤屈没地儿申诉,无奈到了极处,只有捂着脸痛哭。

怎么成了这样?这会子再也撇不清关系了!这人太可恶!只记得他在这里进膳,到后头怎么叫他上了她的炕?真想一脚把他踹下去!

她躬身缩着,脊背温腻似脂,哭得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皇帝靠过去,从背后抱住她,软语安慰道,“好了,别哭,咱们夫妻敦伦原就是人之常情,你一哭,倒像我占你便宜似的。”

他嘴里说着,到底有些心虚。目的达到了,可手段确实不磊落,她要是知道了,不杀了他才怪!

那身子不着寸缕,热乎乎的贴上来,她心里怦怦疾跳,想挪一挪,却被他箍住了。他低低的喘息,“谁叫你动来着?坏事了!”

滚烫的东西顶腰,再傻也知道怎么回事。锦书吓得大气儿不敢喘,皇帝的手又不老实了,缓缓在她胸前游走,她按住了,颤声道,“你再乱动,我就打你!”

皇帝“哧”地一笑,“好啊,我就任你打,这条命交给你也使得。”说着恶意的顶了顶。

她张口结舌,恼怒道,“亏你一个皇帝,怎么这无赖样儿!”

“嗯?你胆儿肥,敢藐视朕躬!”他翻身压住她,“瞧朕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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