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皇妃(120)

杜莞闻我此言,得意一笑,也未再与我继续纠缠。我则是起身向她福身道,“臣妾身子未愈,先行回宫。”漠漠一声后,离席而去。

我若是杜莞一定会意识到此刻杜家在朝廷中岌岌可危的地位,必劝父亲小心行事,敛其锋芒。更要以身作则,成为后宫典范,让皇上对自己另眼相看,更避免cha手于朝廷之事。这样,若是杜家真的倒台,也不会祸及自身,可她丝毫未意识到危机感,自恃曾是助祈佑登为的功臣,不知收敛,拼命勾结党羽自成一派。换了任何一位君王都不能容忍此事。

步出承宪殿,放眼望去,韩冥正手持一壶酒,时不时仰头轻饮,他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颓败忧愁?我正想上前与他小聊几句,却又想起太后数日临别之语,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身朝另一处而去。

“皇妃!”

韩冥一声叫唤让我顿住了离去的步子,背对着他没有回头,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天牢的自尽,是你刻意安排的?”他压低了声音问。

一听他此话,我忙环顾四周,怕有人会听见此语。幸好众人皆在殿内畅饮,此处空无一人。

我转身朝他走近,“是又怎样?”

他怔怔凝着我,目光有挣扎之色,“你不要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

“后悔?”我嗤之以鼻,回避他的目光道,“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杯梅花酿内加有麝香!所以那日你见我饮此茶才略有激动之色?”

他苦笑一声,不语。算是默认吧。

我失望的露出苦笑,“是……皇上吗?”

“是。”

很肯定的一个是字,我凄凉的笑了笑,“行了!”

韩冥说的话是不会有错了,真的是他!我心中的酸涩都已淡了,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他难道不明白,孩子对一个女子来说有多么重要?而且,我是多么想要一个孩子!

双手紧握成拳,狠狠掐进掌心,“韩冥,以后我的事你不要再cha手!”愤然转身离去,此路不是回昭凤宫的,而是转入中宫的“碧玉湖”。

轻风拂露叶,杨柳碧糙摇曳,脚步声声慢。犹记得曾与祈星于此捕捉漫天飞舞的萤火虫之景,虽然那时他对我心存利用,但是那段时日我真的很开心。

我穿cha进漫漫糙丛,凝望一轮明月悬挂于幽暗的天际,水天相接,似两月映空,其景甚美。一侧眸,月下一位青衣男子背对着我迎风而立,月光倾洒在他身身,烁烁生辉。不自觉的靠近他,低唤一声,“楚清王。”

他并未回首,依然静立仰望明月,“不知皇妃约本王至此有何事赐教?”

“我想与王爷做笔交易。”我靠近他,与之并肩而立,齐齐仰望明月。

一阵阵轻笑由他口中逸出,在湖面上回荡着,“凭什么认定本王会与你做交易?”

“王爷赴约了,不是吗?”

“那又能证明什么?”

我沉思半晌,才道,“就凭那日在养心殿外,是王爷将神智不清的我送回昭凤宫。”

这句话引来他的侧目,神色依旧是淡然而忧伤之态,但是瞳中却有着赞赏之色,“本王终于知道为何皇上对平凡无奇的你会如此宠爱。”将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收回,再次投放在苍穹明月之上,“说吧,什么交易。”

申时一刻,昭凤宫内的奴才进进出出,手中一盆又一盆的热水换了又换,通明的灯火照亮四周。我躺在榻上咳嗽不断,浣薇手中的帕子已被鲜血染尽。御医用红线为我诊脉,频频摇头叹息着。

“皇妃……您可别吓奴婢!”浣薇急的泪水都要溢出,不断用手中的帕子为我擦拭嘴角的血。

祈佑如一阵风般闯了进来,未站稳步伐便揪起御医的领襟,朝他吼道,“她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

御医因他的力道而差点喘不过气,涨红着一张脸道,“皇上……息怒。”

他渐渐平复怒火,将手松开,冷冷问,“把蒂皇妃的病情一字不漏的告诉朕。”

御医用袖口拭了拭额上的冷汗,“皇妃体质实在太过虚弱,血气不足,体内暗藏未根除的毒,再加上往日的旧疾顷刻间涌出,故而导致咳嗽不断,痰中带血。”

他的声音提高几分,再次激动道,“可能治愈?”

“这……治是可治,但皇妃她有心病,这心结若不打开,怕是命……不久矣。”御医战战兢兢的回话再次引来祈佑的大怒,“滚……一群废物都给朕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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