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皇妃(252)

太后一身素装,安静的坐在c黄头,那微弱的烛火忽明忽暗的映射在她的脸上,而她你虚无的木目光始终注视着那抹烛光。今夜的奴才突然间消失,她就觉得事情不对劲了,果然啊,她的猜测没有错。

张公公恭谨的低垂着身子道,“奴才奉皇上之命给太后娘娘带一样东西与一句话。”

太后的目光转到他身上,悠然的叹了口气,“这一日,终于来了。”自城儿死后连曦继位,她过了近三年提心吊胆的日子,每夜都会由梦中惊醒。面对连曦之时,总会回忆起多年前谋害李秀的你一幕,更觉得连曦的眼神随时要将自己杀死,这三年简直就像是一场噩梦。

“皇上说,命,始终要还的。”说罢,由袖口中掏出那瓶皇上亲手交给自己的小瓷瓶,缓缓走向太后,“此药服下只会让太后您久咳不止,最后吐血身亡。明日,天下人都会知道,您是年老重病致死,皇上会厚葬您的。”

她冷笑一声,凌厉的望着他手中的那小瓶药,“这么说,哀家还要感激他了?”

沉默片刻,没有犹豫,夺下那瓶药一口饮尽。

是的,这一日她早就料到了,只是晚了三年而已。连曦说的不错,命总是要还的,而她在这个世上也没有任何眷恋了,胤儿被囚禁多年,已是人不人来鬼不鬼,而城儿的早逝,更是让她对繁华世间毫无眷恋,如今能够解脱,也算是一总安乐吧。

城儿,母后来见你了……

第五十九章箴悟夜阑惊

深夜,我被外面吵杂的声音惊醒,直觉告诉我发生了很大的事。由c黄上弹坐而起,披起一件单薄的衣衫便拉开宫门,望四处的奴才冒着大雪匆匆在黑夜中来回奔跑,每个人那焦急的表情在灯笼的照耀下显得异常清晰。

我随便拉了一位宫女问,“发生何事如此慌张?”

宫女微微顺了口气,“太后病逝。”

太后病逝?怔了怔,良久才回神,这么快就病逝了吗,此刻的连曦一定很开心吧……

眼波一转,忽见大雪中堆了三个雪人,我随手拢了拢衣襟便走入漫漫风雪中,冰寒的雪花呼啸拍打在我身上,并不觉寒冷。夜色漆暗,只能借着奴才们手中那淡淡的烛光勉强看清着三个雪人,忽明忽暗。

蹲下身子,指尖抚过冰凉的雪人,脸上浮出笑容,也只有初雪这丫头会堆这三个雪人吧。我想,这最小的一定就是初雪了。身后这两个……是她想像中的父亲与母亲吗,虽然堆的不大像兰嫔与连城……

“太后好好的怎么会就这样病逝了呢……”

“听太医说,太后这是突发疾病,谁都没想到……”

“不过今夜确实有些奇怪,太后殿的奴才都不见了……”

“嘘,这话莫乱说,太医说是病死的就是病死的……”

我被这几句话吸引了目光,侧首凝望在我身后来几步而行,喃喃低语讨论着的几名宫女。她们这话倒让我疑心渐起,难道太后之死属他人所为?难道是连曦……不对啊,如果他要对付太后,为何三年前不对付,偏偏等到今日?

“参见皇上!”几个窃窃私语的奴才一声惊叫,立刻跪倒在冰凉的雪地中,战战兢兢的垂首,生怕刚才说的话已经被皇上听见。

我闻声而望,风将连曦的衣角吹起,翩翩而扬无限飘逸。发丝被雪白的冬雪覆盖,犹如染上一层霜。

他怎么又来了,我还记得晌午之时才让他别来……我真不想在亓国被指责红颜祸水,到昱国依然被指为祸水。而他,是个皇帝,始终是不能被天下人所耻笑……虽然我与连曦之间根本不像他们口中那般不耻。

连曦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可以退下,顶着片片大雪一脸阴郁的与我并肩蹲下,双手拢起雪白的积雪于掌心,呆呆凝望良久。

见他不言语,我便问,“太后驾崩,你怎么还来此处?”

“太后是我派人杀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如此平常,仿佛口中所言根本不是一条人命,“你看这三个雪人像不像一家人?”

正当我处在他承认杀太后之事的震惊下久久不能言语时,他却这样突然转移了话题,让我的脑海中一时反映不过来,只得点着头道,“像。”

连曦的身子似乎僵住了,侧首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盯着我久久都不说话。

被他的眸子盯的怪不自在,难道我说错了什么吗……突然回神,意识到了什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只可惜,永远不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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