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牡丹花下死)(208)

连喊了永夜几声也不见反应,他毫不犹豫伸手解开她的衣衫。永夜脖子上滑出了一方木牌,上面龙飞凤舞写着风扬兮三个字。

风扬兮顿时傻了,手握着木牌,想起当时永夜找他做保镖的情景。她又是怯懦又是天真又是单纯的模样像刀一样刺进他万年不化的心,直直捅进心底深处那块柔软。是他把木牌挂回她脖子上,他说她能用木牌求他做一件事。她一直戴着这方木牌,只是想着有一天他会杀她时用来保命吗?还是想着能利用这块木牌再利用他一次?然而她一直戴着它,从来没有取下过。

“我不管你为什么戴着它……”他闭上眼,胸中腾起一股喜悦,一股让他想疯狂的感觉,风扬兮看着永夜,手指颤了下。嘴微微一动,带出笑意,似觉得没有什么不可以。

他麻利脱了永夜的衣裳,连缠胸的布的也一并解下。

永夜的胸膛像鸽子一般柔美,肌肤常年不接触阳光白皙柔嫩。

“伤在哪儿呢?”风扬兮喃喃说道,对她的胴体散发出的美丽视而不见。他皱着眉翻过她,见背心露出一个红肿的掌印。他的手贴上去感觉到如烙铁般烫手。

风扬兮知道永夜定是先被内家高手所伤,深深呼吸催动内力为她调节内息。足足半个时辰,他听到永夜嗯了声,这才松了口气。给她拉好衣衫,他瞟见那方木牌,又轻轻塞了回去。

手指在她脸上留下的淡淡掌痕上拂过,风扬兮悔的肠子都青了。他为什么对她那么凶?明知道她不是有意要杀那些人,他明明没有怪她,为什么还会被她激怒?

风扬兮叹了口气。想起永夜一心护着的月魄,眼神中多了几分讥讽,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初吻

无边的黑暗中,永夜仿佛又回到了殊途河水中。冰凉的河水载着她沉浮。她似喝进了河水,苦得想吐,一张嘴又是一口苦水。

做鬼也这么难啊!要受小鬼排挤,要受鬼差的气。她眼前仿佛又看到了血红色的彼岸花,成片成片开着,似血在路上流淌。

突然花中冒出一点月白来,月魄浑身是血躺在花丛中望着她。

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温柔,却无限悲凉!

永夜努力地想游上岸,然而河水却是溺水,轻飘飘的使不上劲。

她放声大喊,嘴一张,一口又一口的苦水灌进来,她所有的声音被河水湮没。眼睁睁看着月魄无力的望着她。

永夜无声的大喊,无力的喝下涌进嘴边的河水,无力的看着越来越远的月魄哭泣。

她似沉似浮地飘浮在河里,没有尽头,没有光亮,没有了意识。

一双干燥温暖的手从她的脸上划过,她感觉到那双手上粗糙的茧。

“醒了?”

声音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永夜恍恍惚惚的听着,无意识的嗯了声,又睡过去了。

c黄上的永夜睡了整整三天。照理说,她应该再睡一晚才会醒。永夜身体恢复得很不错,和她身体内那股奇怪而精纯的内力有关。这股内力从不外露,难怪开始他不知道她会武功。

风扬兮站在c黄头看着她,她昏迷时喊着月魄的名字。风扬兮想起那个身穿月白色衫子一脸云淡风清模样的人。李天佑一心想杀月魄,也是因为她喜欢那个人吗?

她与月魄青梅竹马长大,她到了圣京再逃离也是因为他,她心里只有月魄。

他想起远远的看着她和月魄住在简陋的院子里,想起她回去的时候脸上隐藏不住的笑容,轻盈的脚步,嘴里有些发苦。

阳光照进来,永夜脸色苍白,柔弱无力。

风扬兮目光复杂,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转身出了房门。

永夜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偏西。她眨了眨间,发现伤势好了一大半。她想起风扬兮来,是他用内力帮她顺畅的经脉吗?胳膊上的伤也好了。

永夜看了看自己,仅着中衣,蓝色的布袍,缠胸的布叠得整齐地放在枕边,还有那把唯一剩下的飞刀。他脱了她的衣裳?永夜迅速回避这个问题。

下了c黄推开房门,迎面一个大湖金光闪烁,她不得不眯fèng起眼睛,红红的落日离湖面还有几丈的距离。空中霞光万丈,有白鹭成排飞过。“落日湖!”她脱口而出。

“好些了?”风扬兮端着一碗药走来。“你说对了,这湖就叫落日湖,日落时分最美。”

“谢谢!”永夜接过药只喝了一口便吐了,“很苦!”她想起梦里的苦涩的河水,原来是喝药。

风扬兮正打算劝一句良药苦口,却见永夜深呼吸一口气将药一滴不剩的喝完。她舔舔唇,舌尖还有一丝苦味,永夜自嘲的笑道:“第一口没有淮备。良药苦口,我不能一直病着。刺客没有资格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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