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牡丹花下死)(44)

永夜叹了口气,今晚事情怎么这么多。却低眉顺眼的跟了进去。

端王站在他面前,背负了双手定定地看着他,突然问道:“大皇子的披风怎么穿在你身上?”

永夜头皮发麻,他断不能让端王看到他的后背。衣裳被铁砂打破了,大皇子这才解下披风给他挡着。而一旦说出这个事实,他的乌金甲衣就会露了形迹。一切就会被拆穿。永夜想了想答道:“我衣服穿少了,大殿下怕我受寒就给我披上了。”

“今儿在席间又闹的是那一出呢?”端王淡淡的问道,眼神冰凉。

他隔着再远,也关注着永夜的一举一动。看到了一切,也诧异二皇子会自己拍断一盘菜污了衣裳。

永夜只得老老实实将二皇子因为蔷薇郡主看他不顺眼的事又说了一遍。

端王听到永夜有关小白脸的解释怔了怔大笑出声,笑声中带了一份自嘲:“我的儿子会是小白脸?!”

说着捧起永夜的脸来。手指触到永夜肌肤的同时浑身一颤。

永夜趁势偏过脸故意气道:“父王也如此取笑永夜的长相?!长得像母亲是永夜的错吗?!”说完不理端王转身就走。

端王怔住,张嘴想喊,又没喊出声来,无力的滑坐在椅子上。

“王爷!”端王妃的手轻放在他肩上。温柔的声音唤醒了他。

端王把脸挨上端王妃的手喃喃道:“不知为何,他的脸与永夜的极其相似,可是,那神情……那神情却与我少年时一般无二。我每次见他就忍不住想疼他,以前却没有过。”

端王妃听着眼圈就红了,轻声道:“我对不住你,没好好照顾着他。你又不肯纳妾室,这王府的子息就他一个,我……”

“别说那些,当年我娶你时就立过誓,绝不负你。永夜……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游离谷的手段

年三十,京都的雪越发下得紧了,沿城墙根一带压垮了不少民房。极窄极深的巷子里隐隐有哭声传来。

巷子深处一扇木门吱呀开了,走出一个黑衣的男子。他抬手将风帽帽檐又拉低了些,只露出半张长着浓密胡须的脸。他默默的站了会儿,握剑的手紧了紧,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巷口摆了副挑担,左边烧着炉子架着汤锅,右边摆着作料碗筷。旁边支了张小木桌,放着几张长凳。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子蹲缩在炉子旁借着火取暖。

雪花密密实实的飘着,若不是汤锅冒着热气,几乎没人注意到这里还有个卖面的小摊子。

“王老爹,今日还摆摊哪?”黑衣人停了下来。

王老爹顿时有了精神,从炉子后站起身,忙不迭地去扫桌凳上的浮雪:“不摆不行哪,多卖几碗面,晚上家里好过年。”

黑衣人没再说话坐下来。

不多会儿王老爹便端来一碗阳春面:“这是今儿卖的第一碗面,这年节……不好过喽!”

黑衣人默不作声的吃面,连面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寒风吹来带来笑声。王老爹眯fèng着眼望着不远处,轻叹了声。

一巷之隔,天地差别。

谁又能注意到京都最大最奢侈的销金窟,脂浓粉香夜夜笙歌的集花坊的背后有这般凄凉的景象。豪门贵胄一掷千金面不改色的风流,贫贱人家却为年三十买一顿白面包饺子的银子发愁。

黑衣人站起身,捏了捏钱袋,把最后一颗银豆子放在桌上。

“少侠……”王老爹很为难,这才开张,他如何找得开。

黑衣人笑了笑:“下回来吃我不付账就是。”

王老爹感激地看着他:“哎,多谢……”他小心奕奕的将银豆子放进了怀里,抬头时,黑衣男子已去得远了。

看看天色尚早,再卖几碗面就可以收摊回家过年了。皱纹遍布的脸上已露出喜悦的笑容。

“就是他了。”李言年冷酷地说道。

“为什么?他只是普通百姓!”永夜咬牙切齿地问道。

李言年侧过头看着永夜,淡然一笑:“谷主觉得你心太软,让你练练手罢了。你要明白,长得像世子的,不止你一个。”

“哦?还有永夜二号永夜三号备选?那找他们好了。”永夜不在乎地说道。他不信还有比他更适合的人选。

“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不过,不听话,再合适也不合适。”李言年看穿了永夜的想法。

永夜抬起头与李言年对视良久。“你知道,我并不是个心软之人。”

李言年点点头同意,眼神中充满了怜悯与讽刺:“谷里要的是绝对的服从。记住,谷里每一次给你的机会都一样,你生他死,他生,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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