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盈门(623)

龚中素听得直冒冷汗,上前给薛大舅深深一揖:“我错了,不该推你好不好?你爱怎地几怎地,你就别折腾我了。”

薛大舅气喘吁吁地道:“姐夫说这话,好像我没道理似的,我专程来看你,却变成了折腾你,就连你推我,也是我讹你。你也知道我身体不好,怎么能这样说呢?就不怕伤了我的心?”

龚中素一个头两个大,拼命将心里的邪火压下去,作揖道:“都是我的错,我不会说话,你请!”

薛大舅这才大剌剌地进了房门,又把龚中素灌得酩酊大醉方心满意足地回去。如此过了十来天,龚中素真的病了,看到薛大舅就习惯性的想吐,发晕,四肢冰凉,偏他又好面子,谁也不说,硬撑着。

李姨娘见情况不好,只好过去找明菲,去的时候薛舅母在,她也不好开口,硬生生在那里守着,一直等到薛舅母自己看出不对,借故辞去才敢说。

明菲这才知道这些天薛大舅把龚中素给折磨惨了,这种报复方式,也算得上是温柔的捅刀子了。当着李姨娘的面一本正经地答应一定让龚远和去劝薛大舅,待李姨娘刚走,主仆几人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明菲奇怪得很:“知道舅老爷天天去寻老爷喝酒,但除了第一天,也没听说舅老爷喝醉啊,怎地尽是老爷喝醉了?”

花婆子便去寻了下面伺候的人问,这才知道薛大舅动了手脚,先和龚中素喝的果真是酒,喝到后面他灌龚中素的便是酒,他自己喝的却是白开水。也难为龚中素糊涂透顶,竟然这么久都没发现。

龚远和傍晚回来,听说此事,也是笑得不行,去劝薛大舅,薛大舅却又不在房里,而是坐到湖边垂钓去了,薛舅母得知,又气又好笑:“真是为老不尊,难怪得他这几日春风得意,夜里常常笑出声音来,有一夜还捶着c黄板只喊傻子。我还说是怎么了,跟着他的人也不说一声,都是些没眼色的,这要是把姐夫喝出病来怎么办?”

龚远和道:“舅舅他心里憋了十几年的气,肯用这种方式发泄出来,也是好事。总比一直憋下去,见面就生气,老死不相往来的好。”不是喝出病来怎么办,而是已经喝出病来了,不过只是小病。

薛舅母深以为然,叹道:“年纪大了,已是做了舅爷爷的人,就算是不看在你的面子上,也要看在小囡囡的面上。”

正说着,薛大舅提着个空鱼篓子回来,笑道:“我从来不知道你爹这么傻,除去第一次,每次都是他喝醉,他也从不想想原因。罢了,看在他果然傻的份上,且饶了他这一回。”

第298章伊始

转眼间,舒眉便满了月,龚远和与明菲商量过后,挑了个好日子,在餐霞轩定了十二桌上等酒席,只请了至亲好友和衙门里的同僚,低调而精心地渡过了舒眉的满月席。

至于远处的亲戚,不单是登州和京城都有满月礼送了来,就是多年不见面的湖州的大姐姐明丽也遣人送了礼来。崔老太太也着人送了礼来,除去平常应景的那几件东西外,最打眼的当属一个造型精致的八宝璎珞项圈。

许多礼物之中,明菲最喜欢的,却是蔡家老族长夫人潘氏给的一个精心制作的拨浪鼓,以及宋道士给的桃木挂符和专给婴儿用的夏天驱蚊药,还有就是萧慈给的一笼小帐子。桃木挂符她给舒眉挂在了摇篮上头,小帐子留着夏天用,拨浪鼓则提前摆在了舒眉的襁褓旁,没事儿的时候就拿起来晃几下,逗着舒眉玩。

眼看着进了腊月,明菲这里也出了月,一切走上正轨,薛大舅和薛舅母带着龚远和与明菲给他们准备的十几个箱笼的回礼高高兴兴地回抚鸣去了。

明菲把家里的事情捋清慡,把给崔悯嫡长子准备满月礼和过年的相关事宜安排下去之后,就着手锻炼和节食恢复身材的事情。她无法容忍自己肚子上的那一大块晃悠悠的皮,也无法容忍从前的裙子再也穿不上,虽然知道恢复需要时间,但她还是恨不得赶紧恢复原状才好。

这一年的腊月里,发生了许多事情,宋道士的身体每况愈下,每天总要睡上八个时辰以上,清虚还了俗,换了俗名叫华皖,开了一家药铺,却还居住在天庆观中小心照顾宋道士,萧慈没有回家去过年,守在了金玉满堂。

而原本说好要回家过年祭祖的蔡光庭等人,却因钟太傅的突然离世而误了归期。就是陈氏,也在回乡的途中改道北上,去了京城与星夜兼程,赶去拜祭吊唁钟太傅的蔡国栋汇合。

钟太傅的突然离世,给他的一群弟子、门生、手下的前程蒙上了一层不可预见的阴影。许多人在寻找依附下一个庄家的同时,蔡国栋带着蔡光庭老老实实地在钟太傅的灵前守了七天,又悄无声息地回了登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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