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如歌(17)


另一个女子却耐不下性子,象只小鸟一样张开双臂,向烈如歌冲过去,欢呼着,在兴奋的泪花中,紧紧将她抱住:
“小姐!小姐!你总算还知道回来吗?!”
如歌被蝶衣抱在怀中,闻到她身上熟悉的甜香,感觉到她的泪水落进自己的脖子里。这一刻,她真真正正地感觉到——
她回来了。
她不再是品花楼的小丫头,她终究还是烈火山庄的烈如歌。
烈如歌的厢房。
薰衣双手递给坐在香几上的如歌一方湿巾,温温的,敷在脸上煞是舒服。如歌闭上眼睛,享受得直想叹息,啊,还是在家里好啊。
蝶衣却象是生起气来,撅着小嘴道:“薰衣,不要理她,没有良心的小姐,还回来做什么!既然你不要我们了,我们也不理你!”
如歌心叫糟了,边向薰衣使眼色求她帮忙,边扯住蝶衣的袖子,轻轻摇晃:
“蝶衣姐姐,求你不要生歌儿的气好不好?歌儿这不是回来了吗?歌儿就算在外面,心里面仍然惦念着蝶衣姐姐和薰衣姐姐,怎么会不要你们呢?”
蝶衣一股气难消,瞪着她:“你竟然说走就走,都不知道大家会担心你吗?”
如歌低下头:“对不起。”
蝶衣白她一眼,稍微平息一下怒火:“我们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你想出去散散心,我们也不会拦着你呀。你说要去哪里,就算天涯海角我们也会二话不说跟随你,哪怕庄主将来治我们的罪,我们也不怕!可是……”
她脸色苍白:“你一声不响偷偷溜走,从小到大你从没有离开过烈火山庄半步,这一走,叫人可有多担心……”
薰衣接过如歌手中的巾子,微笑道:“小姐,你走以后蝶衣是吃不下睡不着,她还担心你会想不开寻死,满山满河的去找你。”
蝶衣脸儿微红,嗔道:“说这干嘛?”
如歌惊得张大嘴:“我会寻死?蝶衣姐姐,你觉得我会那么想不开?!”难道,她给人的印象是脆弱到不堪一击?
蝶衣望着她,无语。
薰衣摇头道:“蝶衣,小姐远比你想象中坚强得多。她决做不出寻死的傻事。”
如歌凝视着从小陪她一起长大的薰衣和蝶衣,拉住她们两个的手,郑重言道:
“两位姐姐放心,我向你们保证,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打击,我都会鼓起勇气活得很好!象寻死啦,绝望啦这样的字眼,不要放在我的身上!我是烈火山庄最值得骄傲的烈如歌!”
“好!”
厢房外传来一个狂笑的声音,象阵旋风刮开了房门!
屋外的小丫鬟翠衣赶忙恭敬道:“庄主到!”
身高九尺、发须皆白、左脸一道入骨深疤的壮年人踏步而入,目光炯炯注视喜泪盈眶的如歌,大声道:“有志气!这才是我烈明镜的好女儿!”
“爹!”
如歌“扑通”一声扑进他怀中,脑袋在他的胸前用力蹭来蹭去,鼻子蹭得通红,眼泪哗啦流下来,哽咽道:“爹……爹……”
薰衣、蝶衣静静退下。
烈明镜怀抱撒娇哭泣的如歌,刀疤的脸上不易察觉地流露出怜爱的神情,浓密银色的须发无风狂舞。
良久,他拍拍她颤抖的后背,沉声道:“好了,别哭了。这么大的丫头,哭得象个小孩子,丢人!”
如歌不舍地离开他,用力耸着小鼻子故意又抽泣了两下,撒娇道:
“怎么了,又没有外人,在自己爹面前哭有什么丢人的!再说了,在爹跟前我本来就是小孩子嘛,永远都是让爹疼我的小孩子!”
烈明镜笑了。
他宠爱地又抱了抱她,方才放开,道:“如何,在品花楼收获得还满意吗?”
如歌想一想,应该不是玉师兄告诉爹的,他承诺不通知烈火山庄就决不会失言。她俏笑道:“爹,青火堂的消息的确蛮灵通的。真奇怪,我在品花楼并看不出来谁是庄里的人啊。”
烈明镜白眉一振:“为何不怀疑玉儿?”
如歌笑:“玉师兄决不会欺骗我。”
烈明镜长笑:“好!信人不疑,方可成大事!玉儿是你可以信任的人。不过,”他略一顿,“有些人,却不可不防。”
“爹能说明白些吗?”
烈明镜摇首:“很多人很多事情必须你自己去发现、去判断,爹可以在一旁帮你,使你不至酿成大错。但是,你的一生很长,最终还是要靠你自己的能力。”
“是,女儿明白。”
烈明镜换了个话题:“你这次离开,是因为枫儿。”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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