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如画(59)

“既然落雪你不想要姑姑给你安排的亲事,想留在苏家,那么今后你就待在本宫身边伺候吧。今后有你在身边,哀家也可以找人谈谈心了。”

“落雪能在娘娘身边伺候,是她的福分。”苏成风侧身睇了苏落雪一眼,提醒道:“还不谢娘娘隆恩。”

苏落雪嘴角扯出讽刺一笑,深深地拜了下去:“落雪谢娘娘恩典。”

※※※

自那日后,苏落雪便顺理成章地在帝后身边伺候,没有人敢质疑她的身份,只敢在私下议论几句。

苏落雪没有想到,帝后只是将她禁在身边伺候,从未问过她一句有关于荀家的一切,亦没有要她一句解释,好似之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但她懂,帝后是何等精明之人,在这份平静之下,将会有多少血雨腥风,她都做好了一切准备。

在宫中这几日她从未见过帝君一眼,听宫人说,帝君重病卧在龙榻,如今朝政之事皆由太子监国,帝后垂帘听政,这让她隐隐感觉这皇城中有着不为人知的隐情。难道民间传言是真的,帝后真的控制了帝君,打算夺取江山?

站在太湖岸边,远望一身金袍后冠雍容端坐在椅上的帝后,她摆那一个姿势已经一个时辰了,一大帮宫人皆守在远处,独留王画师一人以太湖之水、苍穹之蓝为背景,为帝后画像。

听闻这个王画师身为宫中御用画师,但凡看过其画之人无不交口称赞,多少妃嫔最大的愿望便是求的王画师为自己画上一幅传神之画,却是千金难买。

而这位王画师只为帝君、帝后、太子三人画过像。

“辛王。”有宫人恭敬地唤了声,这才将走神的苏落雪唤回来,正对上辛王探究地目光,她立刻后退了一小步,恭敬地拜了一下:“王画师正在为帝后画像,娘娘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辛王将目光投递至不远处的帝后身上,淡淡地扯了下嘴角:“那本王等。”

说罢,便缓步沿着太湖岸边走了去,太湖碧水之光泛着涟漪晃荡着,金曜之光映射在辛王的侧脸,苏落雪看着他缓慢地步履,不知不觉地尾随了上去。

迎着风,发丝微凌,一前一后地两人都因水光的反射而眯起了眼。

“辛王可曾记得,八年前就在这太湖,是我们第一次相见。”苏落雪的嘴角透着一抹苍凉地意味,原来时间过的这么快。没等辛王说话,她继续道:“若非八年前,辛王的救命之恩,也许早就没有如今的苏落雪了。”

辛王地步伐停住,转身,正面朝着太湖之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时,你还是个孩子。”

苏落雪亦停住步伐,痴痴地凝着他的侧脸,原来他一直都还记得当年救过她的事。

“辛王的救命之恩,落雪一直铭记在心,只是从未想过辛王你竟是这样恨苏家。”

他嘴角扯出若有若无的冷笑,一瞬即逝:“如今的你似乎应该想想你自身的处境。”他终于转身,正视着她:“我不知你与荀家华家是何关系,我只知道帝后从来不会做任何一件对她无利的事,包括留你在身边。”

苏落雪看着他,沉默不语,其实他说的,她又怎会不知。

“莞城一站荀家军大败康国,守住了天朝要地,帝后下旨名荀夜前来天朝受犒赏,不允许他带一兵一卒。而此时,又命你进宫伺候,不难猜出帝后想要做什么。”

荀夜孤身前来天朝受犒赏?一想到这里,苏落雪猛然一颤:“帝后想做什么,明眼人一看便明白,荀夜不可能会来。”

“荀夜已经来了。”辛王淡淡地打断:“你还是为自己打算一下吧。”

听到这儿,苏落雪轻轻地笑了:“怕我的存在影响了你们的计划吗?辛王,不要忘记,你是苏扶柳的丈夫,苏家的女婿。”

“我为自己是苏家的女婿感到耻rǔ。”一字一句,清晰且残忍,没有丝毫的避讳表露出数不尽地厌恶之感。

苏落雪不再看辛王眼中那分刺眼地冰冷,缓缓低垂下头,看着涟漪阵阵地太湖水面:“辛王,很讨厌我吗?”

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有此一问,怔了怔,才缓缓道:“一切与苏家有关的人,都令我厌恶。”

※※※

两人静静地站在太湖岸边片刻后,有宫人前来禀报王画师已为帝后画完,传辛王觐见。

苏落雪便引着辛王朝帝后走去,帝后正细细看着王画师的那幅画细细品味,眼中全然是满意之色。走近的苏落雪也用余光瞥了眼那幅画,当真传神,就如帝后要从画中走出来一般,震撼地她心中不免多了几分颤动,不免对这个王画师多了几分敬佩,果然不枉御用画师这个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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