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金闺(325)

赏雪宴很快就结束了,一直到结束,李恬也没看出这场无趣宴会的别致之处在哪里,叶贵妃留下了祝明艳,众人和叶贵妃、姜贵妃告辞时,韩王妃范氏就一直不停的瞄着左相范文远夫人伍氏,范王妃是范相是没出五服的侄孙女儿,眼看伍夫人辞了两位贵妃,范王妃也寻机辞了出来,紧几步赶上伍夫人,挽着她说笑着往宫外出去。

李恬舒了口气,她正愁怎么才能不惹人注目的单独和寿王妃说几句话,这下倒省事了。李恬只盯着寿王妃,和她一起告辞出来,一路闲说着路边的冰雕、雪雕,走到一半,周围人渐稀少,李恬慢慢转了话题道:“……有件事正想寻大嫂讨个主意。”

“嗯?”寿王妃疑惑的看着李恬,李恬接着道:“这事跟前几天五郎在玩月楼遇刺的事有关,”寿王妃脸色微变,心里转了几个来回,点头道:“五郎遇刺的事,我听你大哥提过一回,说是没伤着五郎,我这才放下心来。”

“嗯,五郎没受伤,是亏了玩月楼的柳玉娘小姐替他挡了那刀,”李恬三言两语说了柳玉娘替五皇子挡刀的大致经过:“……若不是她挡下这一刀,”李恬一脸的后怕:“五郎只怕得去了半条命,我听说这事,就想把柳小姐接到府里好生调养,可又听说玩月楼上上下下如今都拘在府衙,就没敢轻举妄动。”李恬看着寿王妃蹙眉担忧道:“可不接回来,我又担心她在外头饮食起居不得称心。”

寿王妃斜了李恬一眼,李恬咬了咬嘴唇,放低声音接着道:“没有不透风的墙,柳小姐舍命救五郎的事,不过早晚,大家就都知道了,晋安郡王府将王爷救命恩人放在府外置之不理,这是什么名声?她一个贱籍歌伎,接她进府,府里也不过多个小妾,能怎么样?与晋安郡王府的名声相比,这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寿王妃停住步子,伸手握了李恬的手,仔细看着她笑道:“你能跟我说这个话,是没把大嫂当外人,这事你想的周到,可不就是这样,这柳玉娘进不进府是极小的事,她进了府,比在外面还好呢,跟这事比,你的名声、晋安郡王府的名声才是大事。”

“嗯,大嫂也这么想,那我就放心了,能不能烦大嫂问问大哥,看什么时候能接柳小姐回去。”李恬松了口气笑道,寿王妃慡快的答应道:“我今晚上就问问你大哥,明天打发人回话给你。”李恬忙谢了寿王妃,寿王妃和李恬说着家务孩子,一起缓步出了宫门。

李恬上了车,车子转了个弯,青枝掀帘看了看,放下帘子,看着李恬道:“没听到什么事,就是听温国公夫人身边的丫头说,今年这赏雪宴怎么一点意思也没有,我特意问了问往年赏雪宴的事,她说去年头一回赏雪宴,那天还下着大雪,宴席偏摆在湖中间的阁子里,阁门四开,地龙烧的穿夹袄都热,还有人撑了船在湖里跳舞唱曲儿,别提多雅致了,春节前的那一回赏雪宴,殿里到处放满了水仙,大殿里又香又好看,就今年最没意思。”

第一七八章各探各的话

李恬靠在靠枕上仔细听着,手指慢慢捻着帕子的缀角,凝神想了一会儿,只轻轻‘嗯’了一声。

内外命妇们的赏雪宴散了,御花园内却正诗词歌赋的热闹,五皇子和大皇子站在一处,一边时不时瞄一眼前面教坊女弟子的队舞,一边从容的说着不闲的闲话儿:“……玩月楼的案子一点眉目也没有,我跟阿爹禀过了,”大皇子停了一会儿才徐声接着道:“怕是只能这样不了了之了。”

“嗯,”五皇子收了折扇,顺手转了一圈背到背后,看了眼远在另一边,正和几个翰林说话的四皇子,眼眶微缩,嘿笑一声道:“这事有什么好查的?能查出什么?不用查就明明白白的,反正我心里早就明明白白的了。”大皇子轻轻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没接话,五皇子烦躁的抖开折扇又合上,又斜了眼四皇子恨恨道:“就他那样的,也想学阿爹?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哼,真当别人都是傻子,都由他摆布?算什么东西!我从来就没服过他!”

“你想的多了,”大皇子劝了一句:“咱们兄弟不比阿爹那时候,再说,他能有什么好处?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你就这么想,这就是冤枉人了。”

“哈!”五皇子一脸的晒笑:“大哥是忠厚性子,从不把人往坏处想,你这也是为了我好,我知道,我这心里明白着呢,行了,我知道了,这事不过也算过了,从此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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