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金闺(497)

这样三位世之英才,竟都倾心于同一个人,管先生转头看向王府内院,这事自己能知道,那位开国以来最悍利的官家会不知道?知道如此却把她指给了五爷!嗯,老袁常说,那看起来最无情的人,往往是用情最深的人,普济寺后埋的那位姚贤妃,也许真的是官家倾尽一生要宠爱的人,若是如此,这件件种种,就都豁然开朗了。管先生嘴角露出丝笑意,若是这样,官家对五爷就是偏疼了,可她和那位姚贤妃到底是什么样的渊源?管先生困惑的看向内院,他施尽了全身节数,也没能打听出半分端倪,他能打听出来的那些支离破碎的细节,那位水秋娘,那位叫悦娘的女保镖,必定是官家指派而来,水秋娘是藩邸旧人,藩邸旧人委身臣下府邸为教习的,只有水秋娘一个,水秋娘除了王妃,没教导过任何人;还有那位王悦娘,她是五行门少有的几个高手,五行门是官家的私产……

管先生慢慢呼了口气,王妃或是和姚贤妃,或是和官家,必定渊源极深,这中间,不知道牵扯了多少无法打听的隐秘,可这份牵扯不管怎么看都不象是坏事,这就够了。

第二七一章媒人1

鼓楼沉闷的钟声穿过层层夜色,隐隐传进晋宁郡王府正院,五皇子一只手枕在头下,大睁双眼看着屋顶模糊的雕梁出神,李恬翻了个身,挪了挪,伸手拉过五皇子另一只胳膊枕在头下,五皇子将李恬往身边搂了搂道:“醒了?”

“嗯,你还没睡?担心那枚扇坠?”

“大哥是个稳妥人,他说那扇坠有用,就必定有用,我在想徐思海的事。”五皇子侧了侧身,圈了李恬在怀里,一只手搭在她腰间,声音温缓的答道,李恬含糊的‘嗯’了一声,五皇子目光幽深的看着屋梁,接着道:“还有大哥,宁乾府粮库被淹,这是瞒不过的事,老四他们也不容咱们瞒着,这对军心不利。”

“黄大掌柜在北边收粮还算顺利,管先生细算过,可以支撑到年底,至于银子,就算姜家拿定主意不趟这趟混水也不是大事,我今天已经传信给各处铺子了,让他们把能备的现银全部备好待用,除了京城,外地的庄子也让人暗中寻好买家待用。”李恬语气平和淡然,仿佛说的不过是仨瓜俩枣的事,五皇子用力搂了搂她:“这些银子,以后我替你挣回来,嗯,等这事定了,我跟黄净节学做生意去,替你把钱挣回来!”

李恬听的笑起来,横了五皇子一眼道:“这话我可记下了,以后都得替我挣回来,一分也不能少!”

“那是自然!”五皇子的心情仿佛轻快了不少,李恬伸手横在他腰间又劝道:“大哥那边你也别想太多,一来你也知道大哥是稳妥人,又是当年在官家手下历练过的,二来,不都说这些事都是天命注定么,你别笑,我是认真跟你说,神佛天命之事,你我不能理解,可我知道……我深信神佛天命,等我临死的时候告诉你为什么,或者不用等到临死……”

“什么死不死的!又胡说!”五皇子被李恬一连两个临死说的心跳,急忙打断了李恬的话,李恬揪着五皇子的衣服往他身上靠了靠笑道:“生死轮回,人之常情,我不说就是了,大哥若有天命,自然逢凶化吉,若无天命,你我担心再多也没用,别想这个了,咱们只尽人力,余事且听天命。”李恬顿了顿,轻声笑道:“我想起个笑话来,说有个征兵的劝人入伍,是这么说的:当了兵要么上战场,要么不上,不上没什么好担心的,上了呢,要么受伤,要么没受伤,没受伤没什么好担心的,受了伤呢,要么死了,要么没死,没死没什么好担心的,要是死了呢?死了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五皇子‘噗’的笑出了声:“这必定是你现编的,这话也是,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要说担心,徐尚书才是是最担心的那个。”

五皇子转了话题,李恬明白他的意思,眉头微蹙忧虑道:“你如今在朝堂势单人孤,再招了徐家恼怒,这日子岂不更加艰难?”五皇子一把抱起李恬,低头亲了下笑道:“我就知道你又得心疼我!没事,爷还能怕了他了?惹急了我,放手一退乱打,谁能怎样?”李恬哭笑不得,抬手拍着五皇子道:“一个艰难招出你这么多疯话,蒋鸿随军的事,蒋家已经心有不快,再招上徐家,何苦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宁乾府的事不能让他这么一手捂下去,我这里腾不出人手,徐思海愿意去,又有那样的想法,我不能不让他去。”五皇子解释道,李恬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边想一边道:“也许有别的法子回转回转……徐家还有什么心思?对了,有了!”李恬拍了五皇子的胸口,眉开眼笑道:“徐尚书夫妇最大的心思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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