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谦:“礼部有些不太平,……”
……
诸人一一汇报,轮到楚玥,傅缙视线落在她脸上,她道:“商号在西河一带扩张顺利。另陛下旨意抵达西河后,西河国兵调动频频,明看似按圣旨削减,实际应不然,……”
西河距离远,这任务涉及面很广,楚玥一口气说了接近两刻钟,才将近日进展汇报完毕。
说得口都干了,但摸摸茶盏,温茶早变凉了,而且月事期间,也不适宜喝茶。
只能忍忍了,楚玥小肚子还有些疼,腰酸,大概上个月出门累着了,这次月事挺难受的。
也不知是量多还是风寒的原因,她头又有点晕晕的。
好在议事也差不多结束了,傅缙调整了各人任务,便道:“赵禹去书房一趟,散了罢。”
他看了楚玥一眼,蹙了蹙眉,她脸色又白了些。
才这般想罢,便见楚玥收拾妥当,慢慢站了起来。
才迈开一步,忽她身体晃了晃,往一边栽去。
“宁儿!”
傅缙大惊,一个箭步就冲上去将人抱着:“怎么回事?”
“快去请大夫来!”
他又急又怒,见楚玥捂了捂额头睁开眼,怒道:“既身体不适,为何不在家中休息,还过来作甚?!”
吉祥巷不方便,大夫是请往赵宅的,他一边拧眉喝斥,一边已脚下飞快往暗道奔去。
“我没事。”
头顶的傅缙脸绷得紧紧的,薄唇抿成一条线,虽在怒斥,情绪大起伏却是久违了。
楚玥轻声说:“就是有点小风寒而已。”
见他拧眉,她有点尴尬补充:“我月事来了。”
傅缙脚下一滞,须臾恢复。
青石大街就有药堂,他急匆匆将人抱回赵宅,才安置好,大夫就来了。
大夫切脉后:“有些风寒,不过无大碍,服几贴药即可。”
他又隐晦道:“夫人有些气血不足,我再开个方子,月信后即可服用调养,连服三日。”
最后,他嘱咐:“夫人今日疲惫劳神,切记好生休养。”
没大事,但小毛病不注意久了也糟糕。孙嬷嬷仔细记下了,又捡了药,楚玥马上回府了,这个回去再煎。
傅缙送她回去了。
楚玥服了药,很快就睡了过去。
傅缙立在床前。
当时又急又怒,心悬起也顾不上其他,知晓无事后,理智就渐渐回笼了。
她仰卧在床榻上,微微偏着头,眉目婉转,柔弱的侧颜,方才臂弯内的温度仿佛仍在。
但先前的问题,仍然存在着。
无声站了很久,抑制不住去想,可惜一无所获,反而如同一团细麻,越理越乱,根本无法解开。
她。
楚家。
思绪纷乱,困扰不堪,傅缙眉心拧得越发紧。
出了禧和居,北风呼啸,扑面严寒,却也未曾让他头脑就此冷静下来。
不想独坐,漫无目地走动,出了禧和居,穿过大花园,最后他发现,自己来了福寿堂。
……
福寿堂。
张嬷嬷端了药膳来,伺候主子用下,“太医嘱咐,让在屋里走动,世子爷早命整理好右稍间,待消了食,老奴扶你去。”
“你都一把年纪了,还扶甚?”
张太夫人摇头:“承渊也是,这等小事,吩咐下去就是,他本就公务繁重的。”
“世子爷孝顺。”
张嬷嬷坐在绣墩上,笑说几句,忽想起一事:“世子爷和少夫人怕是还未和好,有些久了,您可要劝劝?”
张太夫人有些出神,其实她病一大好就留意到了,后她详细问了问张嬷嬷,才知晓她高热才退那日,傅缙突然去而复返,却不允许打搅她。
沉默片刻,她道:“他长大了,强求不得。”
这回怕不是搭个台阶的事。
她不欲干涉,她的孙子,经受过太多太多的苦楚。
张太夫人摇了摇头:“儿孙自有儿孙福。”
张嬷嬷诧异,才要问,却听外头有些喧声:“婢子等见过世子爷。”
傅缙来了。
傅缙今天有些沉默,问过祖母身体后,坐着忽有些出神,看了看祖母,又收回视线。
张太夫人招手,让孙子坐到她身边来。
“承渊,这是有何事寻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