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表哥之后(203)

  能怪这么一个伤痕累累的幼童吗?

  ……

  楚玥不知是怎么回到禧和居的,怔怔坐着。

  原来他并非事事迁怒不分青红皂白,她从前以为偏拗冥顽不灵,只不过仅仅针对楚家。

  其情可悯,真怪不得他。

  透过半敞的槛窗怔怔望出去,透骨的寒风灌了进来,她抱紧自己的身体,露出一丝苦笑。

  “少夫人,您怎么了?”

  孙嬷嬷回屋取了一趟小瓷瓶,回来见主子仍这般怔忪坐着,目露担心,忙把槛窗掩了:“您说说,老奴或能分忧。”

  楚玥回神,接过青花小瓷瓶,打开倒了一颗,就着温水送服了。

  “我无事。”

  将小瓷瓶捏在手里,她勉强笑笑。

  她这样子,可不像无事,孙嬷嬷忧心,只也不待她多劝,忽门帘一挑,傅缙的声音:“宁儿?”

  高大英俊的男子大步而来,楚玥握了握手里小瓷瓶,忙往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处一塞。

  “夫君,你回来了?”

  “嗯。”

  楚玥妆台上瓶罐多得很,傅缙也没留意这个,他注意力都在她的脸上,“这是怎么了?”

  楚玥翘唇微笑,只他一看就觉她情绪不大对,担心:“可是今早吓到了?”

  傅缙懊恼,早知那格杀令避开她才下,她长于深闺,到底未经过这种事。

  “没,不是。”

  傅缙不信,他坐在榻上,将她抱着大腿上坐着,让她伏在自己肩窝,轻轻拍着她的背:“勿怕,都是我不好。”

  语调轻柔,爱怜极了,他的胸膛宽阔且温暖,背后的大手一下接一下,轻轻拍着。

  楚玥心里忽难受极了。

  眼眶有些热,她努力控制着,可是汹涌而起的情感突然就无法控制得住,骤一滴滚圆的泪珠顺着脸颊滑下。

  “怎么了这是?”

  傅缙急坏了,大拇指抹去那滴泪水,他慌忙抱紧她:“可是有人欺负了你,你快告诉我,我饶不的他!”

  急,怒,慌张。

  “没有,不是。”

  楚玥摇头,将脸埋在他怀里,回抱他。

  手穿过他的下肋时,触感厚实是包扎好的伤口,喃喃道:“伤还疼吗?”

  “对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可是她就是想说了。

  “我不疼,这不干你的事,你道什么歉?”

  “怎么了?”

  傅缙焦急,可是她说没事,他抱着她哄着,说尽了所有自己能想得起的话。

  他听不得她哭泣。

  最后他堵住她唇,亲吻她,吻得她渐渐喘息,忘记了哭泣。

  久久,躺在榻上,唇微微分开,鼻尖对鼻尖,他看着她的眼睛:“你告诉我,方才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突然觉得难受了,想哭就哭。”

  楚玥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了。

  还能这样吗?

  傅缙不知所措,想了想或许还是今早心情影响了,女儿家就是感性一些,不过再三确定没事就好,他轻轻怕了她的背,“那以后难受了,就和我说。”

  心里却打定主意,下回得避开她。

  “嗯。”

  楚玥低下头,额角抵着他的下巴,低低应了一声。

  ……

  日子还是得继续着。

  顺着安黥,很快找到了城西安府,不过这人连日来却蛰伏养伤,哪儿都没去。

  傅缙有耐心,只命人密切盯着。

  这事还没有结果,宁王的信先到了。

  赵禹再一次穿暗道将一则消息通知楚玥:“两处铁矿已被严查,通往北方边境的商道统统切断,铁马交易已被迫中断。”

  “都督传信,半个时辰后在吉祥巷议事。”

  年前,皇帝为了遏制西河王,不惜采用自伤八百的方式,限制了粮道商道,还有严查各地铁矿。

  此事发酵了一个多月,终于不可避免地波及了宁王。

  生铁出自铁矿,封地没有铁矿却有反心的藩王,自然得设法使劲。自来哪行哪业哪个部门都少不了贪婪的人,肯许以大利益,有人会铤而走险的。

  只是这么几轮严查调任下来,顶风作案的人必然是越来越少甚至没有的。

  另外还有马。

  大梁产马区真心不多,适合当战马的就更少,仅以河曲、关东为优,另外中原也有少许。大范围饲养的多是军马场,民间也有,但规模略大的都记录在案,不允许随意交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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