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魉妃(128)

  “自然,钱家是我天朝几代重臣,但势大到连朕喘气都觉得要小心的话,留他做甚?”龙天舒说着眼中闪烁一点星芒。

  “可是皇上,钱尚书掌管吏部多年,现在朝中全是他的门生,您拔的动吗?”柳玉蝶满脸的担心换来龙天舒一笑:“你不懂,现在出了这么多事,如果说先前的事,他们还能一心来逼朕,今次却是没人会站到他那里了。母后被下毒,其女又如此恶行昭昭,谁能保的下?最多也就老宰相作势叹两声罢了。再说了老王爷亲自带人去质问去闹,要是又谁还不懂朕的意思,那也只有等着和他钱家一次被宰了!”

  柳玉蝶脸上挂着一些害怕的神色,将自己枕在帝王的胸膛之上,轻声说到:“皇上雄才伟略,若那淑宁一心行善,哪里会有今日的事,只怪她其心不正,倒也给皇上送了一把好弓箭。”

  “说的好,这一把好弓箭扎在她爹的心里,他只有给朕老老实实地退出去!”

  “那皇上,若是钱尚书自认错而求告老,您会准吗?”

  “他若求了,念在他钱家的功绩上,朕会准的,也就不予追究了。”

  “皇上真是仁慈,相信钱尚书的那些门生们也会觉得皇上仁慈宽厚。将来大家书信来往里,也一定会感激皇上既往不咎的。”柳玉蝶出言夸奖着,可龙天舒听了这些话,却忽然皱了眉,而后说到:“不过,朕觉得有的时候太仁慈了也未必就是对的,一切看他知不知收敛了。”

  柳玉蝶听着龙天舒的话语已经明白自己要的都已经得到,当下也不再说什么,而是小鸟依人一般的依偎在龙天舒的怀里轻声说到:“想不到妹妹有孕,便生出许多事来,但愿以后能平安无事吧!”

  “会的,等到太子之位定下了,也就没这些纷争了。”

  ……

  是夜,钱尚书因其女之恶行而无颜面对君王,自求告老还乡之后,在家中接到皇上亲赐的送行酒。他留书一封给家人,称自己无颜苟活以自尽而效忠于朝廷和圣上,令家人上缴家财入国库后,自行离去。钱尚书用自己的命换来的帝王怒气的平息与信任,放了他钱家大大小小回归故里,而显赫两代王朝的钱家也在这一夜之后一落千丈。

  “钱贵嫔就这么死了?”柳玉蝉听着云衣和纪嬷嬷给自己绘声绘色的讲着那一天之隔的惊心动魄,却更多的是不信:毕竟这个钱贵嫔从她相识的那天起,留给她的便是不可一世的印象,如今被夺了封号不说,竟是尸骨无存,这对她来说简直就似天方夜谭。

  纪嬷嬷和云衣对视一眼,无奈地说着:“贵妃娘娘,这后宫里人和事啊,谁都有说不准的一天。您说这当宫女当丫头的是不是一辈子就翻不了身?可是那德妃不就是个丫头出身?您也不是没见过贤妃,多漂亮的一个人啊,可不也被人丢在一边,有便是无,这一对主仆的颠倒,您说是命数不?”

  “命数,这个我可说不清,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命数呢……”柳玉蝉轻叹着,心中却还在唏嘘着那么一个嚣张的女人,说没了就没了,至于那一直被姐姐挂在口中的钱家陨落的事,她倒是没什么感觉。

  “贵妃娘娘您何必这么说?您是注定了金枝命的。”纪嬷嬷的一张嘴早见风过了的,立刻就说起了谄媚的话来:“您有一位皇后姐姐,您家中都等于覆上一层金银,如今您又有了龙嗣,这命可金贵啊,想想都是,老身在宫里这些年了,见过不少的嫔妃升降,可没一个像您这样才一年的功夫就由一个贵人成了贵妃的,您可真真儿的是金枝命!”

  “得了吧,你不刚才还说德妃就是宫女成了妃的吗?她不比我金枝?”柳玉蝉不在意地说着。

  “哎呦,她怎么能和贵妃娘娘您比?她有皇后撑腰吗?她有皇上疼爱吗?她不过是当年得了巧,正赶上皇上生贤妃的气,于是这一个春宵梦做的,直接就上了天,可话说回来到底也是皇上一时的心劲儿,要不是皇后娘娘扶了她起来,难道她能做到妃子去?就是再生出两个盘殿下来也是没用!”

  柳玉蝉听纪嬷嬷这么说,想起她适才说的那句主仆颠倒的话,便抓了纪嬷嬷的手问到:“好嬷嬷,您知道的多,我刚才听着,可是这德妃原是贤妃跟前的丫头?”

  “贵妃娘娘说的是,那德妃原本叫做何春荣的,倒还真是个老实丫头。她在东宫的时候,就是跟在贤妃跟前的,哦,那时候贤妃还是惠媛,和董温仪两个是和太子妃一起进的东宫。说来好笑,那苏惠媛枉费了一个惠字,脾气比钱贵嫔可大多了,那人一翻起脸来,连你皇后姐姐都不买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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