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魉妃(165)

  龙天舒闻言心中一疼伸手抓了那摆动的手,将其贴在了脸颊上……

  “香凝,快,快拉我一把,我……皇上?”陆昭媛终于在迷糊的话语里睁开了双眼,随后她似是惊住了一般,只喊出一声皇上便呆在那里。

  “悠韵,你,你辛苦了,朕是来看你的……”龙天舒轻声地说着,他看着那毫无血色的脸,忍不住伸手就想将这个女人拉进怀里给她一些应有的安慰,可是一声猛然的吸气带着一丝面孔的扭曲让龙天舒诧异,他本能低头看向自己拉着她的腕间处,才惊觉这手腕到手臂上大大小小的几个烫出的水泡。

  “这……这是……”

  “皇上,贱妾产子时,无力虚脱,太医们情急之下只好与贱妾灸法借力,事以如此……”陆昭媛轻声说着,将自己的手慢慢而又小心地从龙天舒的手里抽离,那动作轻慢的将一双破损了指甲的浮肿的手在龙天舒眼前晃着,口中则轻轻地告罪:“贱妾乱首垢面,便这般与皇上相对,贱妾有罪……”

  “不,你,你无罪……”龙天舒说着轻轻拉了她的手,扫着那破损的指甲看向了床边的木栏,果然那道道抓痕明显,他便立刻想起当年玉蝶产子时,他在外听着那一声声凄厉的叫声,而后去到她身边的时候所看到的一丝丝抓痕与那残破了指甲的纤纤指……

  “皇上?”陆昭媛见皇上眼扫床边却愣在那里,一边口中轻唤一边将身边的孩子抱了起来:“皇上,您快看看他,他睡的多香甜啊!”

  龙天舒闻言回神看向那小小地人儿,一边点头赞同,一边说到:“是,他睡的很好。”

  陆昭媛垂了眼皮将孩子在怀中轻轻的悠着,口中却是询问:“皇上,太后她……她……”

  龙天舒叹了口气,说到:“母后就在你生产前不久薨世了。”

  “她前些日子不都好好地吗?”

  “是啊,可是这人说没就没了……”龙天舒说着鼻子一酸,眼泪竟是在眼眶里转悠起来:“当时朕还在和她说话,她不过去净房方便,可人说不对就不对了,等到朕发现的时候,母后她,她竟是昏沉喊痛,最后竟……”龙天舒还在伤感的不能言语,可是陆昭媛听了这些,心却是惊的砰砰直跳。

  怎么会也是在净房出的事,难道太后和我一样是受人加害?

  “皇上,您说太后在净房出了事,那是……”

  “她似乎是狂泻不止,已致脱力,对,是这么回事,太医们就是那么和我说的,药性熬干了母后的身子,终于母后是抗不住,就……”龙天舒说着低垂着头,口中有些呜咽之声,而陆昭媛却心中满是疑惑,她想着这般巧合,她想着那太医曾想害她,她想着自己小心的应对,忽然想到从头到尾就没到身边的稳婆与司药侍者,她立刻明白了……

  柳玉蝶你不会是为了要我一尸两命,把袒护子嗣的太后给……

  陆昭媛的心已经是冰凉一片,这个答案她越想就越觉得是如此,毕竟昨天皇后才摸过了她的指尖啊……幸好我早就构想了种种情况而翻番,若不然……她心中念及便低头看着孩子,却眼扫到皇上那垂下的头颅,当即她眼一转,却低声说到:“难道是天意吗?贱妾本来也是好好地,可是忽然间有了大解之意,才入了净房人却是莫名的昏了过去,等到痛醒的时候便已在生产之时,只觉得腹中骨肉欲出,无奈是贱妾无力,幸得太医与那位稳婆相助,若不然,只怕今日里同去的还有贱妾和,和……”陆昭媛说着便是低头欲哭,可却暗地里狠捏了孩子的脚跟一把,孩子受痛从睡梦里醒来,自然是哇哇大哭。

  当下陆悠韵便是抹着泪,几下解了衣扣,在龙天舒的面前毫不遮掩的喂起奶来。婴孩无知,得奶而吮,很快就安静的咂吧着慢慢入了梦。可龙天舒听着想着陆悠韵的话,口中喃喃:“天意,难道真如朕所想?”

  陆悠韵没有说话,只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专心的喂奶。龙天舒转头看到陆悠韵那哺乳的模样一时有些呆住,毕竟还没有一个人在他的面前喂奶过。他看着那白白的胸,看着那粉嫩的小脸,心中爬升着说不出的味道。

  终于当孩子睡着放置在床上的时候,龙天舒轻声说到:“你生产受了罪,好生调养,朕会叫人给你操心的,你这次给朕生了一位皇子,朕是该封赏于你的,可是……”

  “皇上,贱妾不是求那封位的人,贱妾不过是有幸为皇上您留下一位龙嗣罢了,今日太后薨世,贱妾心中伤感,还请皇上不要提那封赏的事,另外贱妾希望皇上应允,让贱妾可以出了月房去为太后行礼吊唁,行孝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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