魍魉妃(69)

  陆悠韵拉着个脸,自己拿了梳子梳着发尾:“我能有什么不开心的?”

  “主子,您早上可还说今年尚宫局备下菊花,处处看着舒服,叫奴婢张罗。可现在您又说看着烦了,就连这衣裳也都丢下,是不是奴婢哪里做的不好?”

  “你没什么不对啊。”陆悠韵满脸失意地接了话。

  “那……就是这菊花惹到您了?”香凝说着冲陆悠韵眨眨眼。

  “哎,惹倒不是,就是心里闷的慌,你说大家都知道借着菊花来做文章,怎么就我不上心,只知道画幅菊算是应景儿就当完事了,为什么我就不能想出点花样来讨皇上喜欢呢!”陆悠韵说着把手里的梳子一丢,拧了眉。

  “原来主子不高兴,看着菊花生气,是在意那菊灯为柳贵人赢了今晚啊。”香凝说着伸手拿了一件披风加在主子身上,而后故作一脸迷茫地说到:“原来菊灯是如此有用啊,奴婢还以为那柳贵人得以侍奉今晚,是因着皇后呢,看来是奴婢真是太糊涂了。”

  陆悠韵一听香凝的话,转头斜睨了香凝一眼,伸手就点上了她的额头:“你才不糊涂呢!哎,我也是,何必跟菊花过不去,人家就算没了菊灯,也总能侍奉今晚,人家的皇后姐姐要帮忙,怎么也该是人家的!”

  “主子既然心里明白,也就无需与花怄气,更无需于自己怄气啊!”香凝说着便动手帮主子取着头上的钗饰。

  “你说的倒容易!”陆悠韵将香凝取下的菊花捏在手里把玩:“如果她是别人就好了,那怕她姐姐是太后呢,我都不这般发闷。若是个不相识的,人家有位皇后姐姐,那是人家的福气,我自守我的本份,既不羡慕也不妒忌。可为什么一定要是她呢?明明她就是个庶出的女,当年与我玩耍也都是低我一等,要被我欺负的人,可如今却一下成了皇后的妹妹,处处有皇后照顾,你说我心里怎么能顺了?”

  “主子,不顺又能如何?难道您还要和她斗吗?要奴婢说,其实这倒是件好事啊。主子您自己不还说,和她多少也是发小,小时再怎么也都是有着情谊的,说不定能有好呢?”

  “这我知道,我今日因此也和她算是把话说开了,可是我毕竟和她相较惯了,以前我处处赢着她,压着她,可如今却要去看她的脸色,以后啊,迟早她在我上面,倒是我要处处被她比过,我这心里怎么也都是别扭的。”陆悠韵说着将手里的菊花扔到了地上。

  香凝见状,抽掉了最后一支簪子放下了主子的发,一边为她梳理,一边在她耳边轻声说到:“主子您何必自己气自己呢?您难道还不清楚她是为何进宫的吗?她日后就是再风光也不过是别人的棋子,她不过是皇后借来生蛋的鸡,您不觉得该可怜她才是吗?”

  陆悠韵闻言眼睛一亮,当即笑了:“我还真是自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是啊,她就是再风光也是别人的棋子,我何必寻气呢?”

  “主子说的是,等到她真的为皇后生下了一位皇子,那皇子也是要被过继走的,了不起她借个太子生母的身份在宫里获封个妃而已,还能如何了去?皇上与皇后之间的感情是谁都看得清楚的,难道她还能把皇后给比下去?倒时说不定皇后还嫌她扎眼呢!再说了,她也要能怀上龙种才行啊!”香凝说着放下了梳子,转身去往一边。

  “那倒是,这只有看着老天爷的意思了。”陆悠韵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哎,说来皇上对我还是不错,多次宠幸于我,可我都入宫快一年了,竟还没有动静……”

  “主子,您要沉住气啊!”香凝说着送上一个汤盅到了陆悠韵的手里:“您自己已于夜里给皇上耗了脉,也曾从太医口中证实,皇上肾脾虚弱,精薄难孕,您这不是已在早做准备了吗?何苦再自己坏了心态呢?”

  “倒不是我坏了心态,而是有些事不由的我不去想,虽说皇上身子的事,妃嫔们并不细知,我不过是因着略懂些才能从太医嘴里撬出话来,得到这药汤以补身。可到底也要与皇上多,多几次才有可能啊。而现如今皇后这般着急,你看着吧,那柳玉蝉八成要得皇上专宠了,若是如此,哪里还有我什么事?皇后知道皇上是个什么身子骨,一定会给她也准备了药的,那时只怕先有龙种的是她啊!”陆悠韵说归说,还是捏了鼻子,将盅里的药汤一气给喝了。

  香凝忙送上清水漱口,出言相劝:“主子,往日您不是听清楚该如何的吗?怎么一遇上这柳玉蝉,您自己倒乱了呢?您不是说,最好就是她先有皇子,您再有吗?这会倒怎么又愁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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