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讼师(1589)

  “这是什么地方?”花子问道。

  闹儿正要说话,忽然看到三个人过来,她道:“王爷,九姐。”

  “你们怎么来这里了?”杜九言和桂王还有喜公公多绕了两条路,没想到花子和闹儿也在这边。

  闹儿将刚才看到的少年说了一遍。

  “什么模样?”杜九言眉梢微挑,闹儿形容了一下,杜九言回头问喜公公。

  喜公公摇头,“宁王府里就四位小厮,其余的都是內侍。这四个小厮没一个容貌体面的。二位老板确定昨晚上看到过?”

  宁王府现在有三位漂亮的少年,都是宁王来京城后买回来玩的。

  “不是吗?”闹儿和花子对视一眼,“难道我们看错了?应该没有错啊。”

  喜公公道:“要不,一起进去看看?”

  “好。”闹儿点头,要跟着杜九言进去,杜九言看向花子,“你回去吧,这地方小孩子不能去。”

  花子朝里面看了一眼,哦了一声,道:“那、那我先回去,你们早点回来。”

  他一个人沿着路回王府去了。

  杜九言和桂王还有花子进了合春馆,里面养着许多漂亮的少年和姑娘。

  院子里挂着多飘逸的大红纱帘,葡萄搭着架子,虽叶子已经枯萎了,但能想象夏天的时候,院子里是怎样一番浪漫之境。

  “哎呦,这大上午的来客人了,几位客官……”老鸨迎了出来,话没有说完,人是一愣,“桂王爷、杜先生、杜老板,哎呦,这什么风把您三位吹来了。”

  老鸨三十左右的年纪,容貌俏丽,未语三分笑显然是风月老手,她冲着身后要喊姑娘们出来,杜九言摆手道:“我们来找妈妈有点事,你先不要声张。”

  “杜先生,不会是谁把我们告了吧?谁告的我们,您接的官司?”老鸨想起来杜九言的身份,顿时紧张起来。

  “不是,”杜九言道,“找个房间,我们坐下来说。”

  老鸨应是,请他们去宴席室。

  杜九言说了来龙去脉,老鸨听的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噗通一声跪下来,道:“这真是造孽了,造孽了。”

  “白隽是从奴家这里出去的没有错,可……可奴家什么都不知道啊,他也是奴家花钱买回来的,奴家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求桂王爷,求杜先生饶命!”

  杀宁王的罪名,就算她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啊。

  “白隽什么时候来你这里的?”杜九言问道。

  “他就八月初四来的,他自己卖身来的,说娘死了要银子,十两卖身给奴家的。”老鸨道,“他的卖身契还在奴家这里。”

  她说着,忙起来跑出去,一会儿抱着匣子回来,将白隽的卖身契拿出来递给杜九言看,“您看看,奴家真的一个字的假话都没有。”

  杜九言看过递给桂王,又道:“他可说了他是什么地方人,娘为什么死?”

  “他说他是怀柔人,娘是病死的,家里就他一个人了,他也没有读过书,就空长了一副好皮囊,现在缺钱就只能想到卖自己。”老鸨道,“那孩子话不多,人乖巧的很,被的奴家也没有多问,要是早知道……奴家说什么也不敢买他,也不敢将他卖给宁王爷啊。”

  老鸨子说着嚎哭起来。

  门外好几个人探头探脑的看着,都是这个院子里的姑娘。

  “他住在哪个房间,带我们去看看。”杜九言道,“再将你院子里所有人都喊出来,到院子里来。”

  老鸨应是,带着他们去后面一个靠边上的小房间里。

  她自己则去喊人。

  闹儿站在院子里看着老鸨子找来人的。

  杜九言和桂王在白隽住过的房间里,老鸨子重新进来,解释道:“白隽在这里统共住了十天,他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我给他裁了两身衣服,他跟着宁王爷走的时候,把新衣服带走了,旧衣服我让他留在房里了。”

  “这几天没来新人,房间里还没来得及收拾。”

  老鸨将白隽穿着来的衣服拿出来。

  是一套灰色的半旧的两件,上面是个带着大口袋的对襟短褂,下面是条裤子,鞋子是黑口的布鞋,鞋面上沾着泥巴。

  杜九言蹲下来,打量着鞋子上的泥。

  “他说他是怀柔人吗?”杜九言问道,老鸨子应是,“他确实是这么说的,我听着口音也是那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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